會兒下雨,一會兒下雪,熱死了又被凍活了。。。”十二唧唧歪歪。

“凍活了又被熱死了,這條路比蜀道可怕多了,看著是平地,誰想是泥潭,一腳踩上去,淤泥就到了我腰上,”十九心有餘悸:“還好雲丹手快。。。”

“是馬力氣大,你該感謝咱們的馬捨命把你拉出來。我差點被飛石砸中腦袋,不過前面那個小喇嘛就沒有那麼好運氣了,被石塊砸下山,眼睜睜看著他穿過雲霧消失。”李長風想起還是一身冷汗。

“一路上都是塌方和雪崩,我還看見了,嗯,十二說是泥石流,真可怕,那麼大的石頭在裡面漂,像樹葉似的。。。。”

氣氛漸漸凝重起來,阿奴等了一會,見他們沒說話了,怒道:“說完了,沒話說了,到底跑來幹嘛?找我,騙鬼呢?。。”她忽然揪起一把茅草對著劉仲劈頭蓋臉的打下去:“長本事了你,還學會逃跑了,你要是出事,你知道我要賠給你那個吸血鬼三舅多少錢?”劉仲嚇得到處躲。

雲丹來攔,阿奴也對著他狠狠地抽,他個子高,手上被抽了幾下,痛得哇哇叫。她打得眼紅,追著十二十九下手,兩人自知理虧,不敢還手,只好拼命躲,沙灘上一片鬼哭狼嚎,拉隆看得膽戰心驚,又有點幸災樂禍。

阿奴打得力竭,汗水把眼睛都糊住了,她抹了把眼淚,心灰意冷,索性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寨子的人是不是還活著,哥哥和古戈他們怎麼樣了,昆達就這麼進山了,也不知能不能躲過博噶爾人?還有眼前這一群不知死活的二百五,她快累死了,阿巖去哪兒了?

這下眾人嚇壞了,紛紛小心的避過那把茅草過來安慰她,十二趁機將茅草抽了扔掉。

後面丹派和索朗旺堆騎著馬氣喘吁吁地衝過來:“快走,後面博窩人追來了。”

啊?眾人大驚失色,只聽見後面隱隱一片吶喊聲。

難道羅桑,向巴與嘎郎王談崩了?阿奴看著他們,頭疼無比,他們居然大喇喇的就騎馬到處晃,不知道現在要打戰了麼?

見追兵越來越近,阿奴一咬牙:“游過去。”先到對岸再說。“

幾個吐蕃人是旱鴨子,阿奴他們只好一手抓著一個,慢慢的遊過河,生死攸關,再害怕他們也不敢大踢大動,居然很順利的過了河。

他們迅速避進了山裡,此時對岸人頭攢動,有人將他們遺留下來的馬都牽走了。半晌,那些人居然搬來了獨木舟。

靠,阿奴氣憤無比,無奈只有帶他們沿著有人走過的痕跡繼續往山裡走去。

阿奴鬱悶地發現這些老兄什麼也沒帶,空著雙手施施然大搖大擺的走進了原始森林。畢竟他們刀還是隨身帶著,阿奴安慰自己。

一身溼淋淋的,天氣悶熱異常,衣服粘在身上散發著一股發酵的味道,難受之極,他們不敢停下來,只有繼續往前走。森林裡松蘿密佈,棵棵參天大樹被松蘿裹的奇形怪狀,腳下都是爛泥漿,他們抓著樹枝削成的柺棍,一步一滑地走著。因為原來要爬雪山,他們穿著吐蕃的牛皮高幫靴子,鞋底都用五至七層牛皮縫製,不透水,可是悶熱無比。阿奴最熟悉環境,只好拿著刀在前面開路,雖然有人走過,可是那草比她還高。

鄰近傍晚的時候,他們還在山林裡,阿奴勉強找到一塊空地,這裡似乎有人宿營過,地上有焦黑的痕跡,還有一塊巨大的平坦石頭。她將上面的苔蘚,還有小動物們統統清理出去。

劉仲突然‘嗷’地一聲叫起來。他被路邊的‘咬人草’(火麻,蕁麻的一種)蟄了,手上紅腫一片,又痛又癢,阿奴只好弄點水給他清洗,埋怨道:“叫你手腳不要亂動,這裡到處是咬人草。”劉仲足足痛到了天黑才鬆快了點。

拉隆好歹跟著羅桑到過幾次博窩,帶著十二出去居然打到了一隻羚羊。阿奴的包裹是用犛牛皮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