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在偷營嗎!”

已經五十多歲的完顏撻懶,深夜被叫醒的起床氣很重,瞥了一眼耶律馬五:“還是說...偷營偷到俺這裡來了?!”

“副帥,我的軍隊完了,都沒了...”

耶律馬五哭死的心都有,他可是想要學習那位趙宋童貫,依靠戰功做到異姓王的男人。

“放你孃的狗臭屁!”

完顏撻懶的起床氣終於爆發起來:“那就是一萬頭豬,也得殺上好一陣,就是排隊砍頭,那也得看上大半日,這才過去多久?他孃的大軍應該才壓到營寨邊緣吧?”

“副帥明察秋毫,的確是剛剛壓到營寨下。”

耶律馬五被罵的跟孫子似的,卻不得不耐心解釋:“我的先鋒才試探過,我弟弟都已戰死,我自然抓準時機壓上去,可那營寨有妖法啊!大軍才圍過去就引得天雷滾滾,只一聲霹靂,現出一朵火光,幾十人就完了,而這火光環繞營寨牆環伺,硬是不往營寨裡去啊!”

“有這等事?”

完顏撻懶倒是想起來了,今夜他又喝醉了,為什麼說又呢。

但不管怎樣,隱約聽到雷聲滾滾,就沒睡好,剛剛才睡著,又被耶律馬五叫醒,如何不讓人生出起床氣來?

妖法一說,完顏撻懶倒是有所耳聞,早就傳說趙宋朝廷之所以這麼有錢,就是用石頭變出銅來的。

所謂點石成金,此法經過很多投降的宋朝官員認證過的,雷法倒也是有的,此前一個叫林靈素的就憑此法十分囂張。

但若真能如此大規模施展所謂雷法,汴京被圍之際為何不用?

還是說,那林靈素已被武洪所掌握?

複雜,完顏撻懶只一想就覺得頭疼,這許多彎彎繞繞跟自己有啥關係,挨雷劈的又不是自己大軍。

“俺接的命令,是讓開路,放那大名府軍隊進來,在黃河灘塗以騎兵之利切碎他們。”

他又瞥了眼耶律馬五:“最近趙宋官家認命了一個新的京東西路總管,叫做孔彥舟的,俺一到山東就稍微嚇唬一下,他立馬帶兵逃了,一路燒殺搶掠百姓,趙宋肯定不能再容他,雖說部下皆為弱宋兵馬,好歹有三萬,你拿我的令牌過去交涉,能取多少兵就看你的了。”

“多謝副帥!”

耶律馬五堂堂一個萬戶,也感激的磕頭。

心中對這位老帥出工不出力的怨懟,也瞬間消失。

他現在還不敢去見金兀朮,連夜去尋孔彥舟。

孔彥舟出身無賴,殺人放火受招安,劉延慶戰死,西軍潰散,孔彥舟趁機收攬了不少兵馬,劉光世曾經過來討要,也被他給罵走,屬於一個混不吝。

完顏撻懶一到山東邊境,只是派小股兵力試探,佯裝要執行斬首戰術,孔彥舟就帶兵跑路,因為丟了輜重,為了養活三萬大軍,燒殺搶掠百姓為生,同時他也搶了十幾個小妾出來。

但就這,趙桓又發條子安撫,同時任命其為沿江招討使,擁有相對自主權,不計前嫌,已算是一方軍閥,順帶賞賜黃金千兩。

“什麼种師道,什麼童貫,關鍵時刻還不是靠俺?”

孔彥舟還不滿意,在朝正妻發脾氣,“你看看你給俺找來的小妾都是什麼歪瓜裂棗?能下得去嘴嗎?”

聖旨,黃金,都擺在孔彥舟此刻的府邸之中,他的正妻也是一臉委屈,她已經讓人牙子蒐羅最漂亮的小娘子三十多個,結果第二天孔彥舟就發脾氣,表示不滿意。

鬧了將近一個月,整日窩在府邸只收手下孝敬,外面打仗好像跟他完全沒關係。

正妻甚至忍不住讓孔大郎出去打仗,受個傷啥的,好轉移一下念頭。

“跟你說不著,去把謀娘子喚來。”

謀娘子是孔彥舟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