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了?”

“那堅硬的沙石地面一沾水,全都軟的陷了馬蹄!”

“……”

周圍的本部兵馬驚叫起來。

有人的戰馬站立不穩,已經將騎兵甩下馬背,等那個精壯的女真騎兵站起來時,水就已經淹沒了腰部。

精良卻沉重的札甲,令他舉步維艱,只能死死抓著馬鞍。

“不對!撤!速速撤退!”

蒲家奴感覺到不妙,讓他想起了原始森林裡,有那沼澤地之上,生長著一層堅實的草皮,甚至山洪沖刷下來的沙石也會留在上面,彷彿地面。

然而一旦破了那層草皮,等待的就是可能幾尺,也可能幾丈深的泥潭。

蒲家奴不確定腳下的是不是這樣的情況,但顯然是中了招。

隨著那些野狗般猥瑣的水匪,再次齊齊一跳,像是有什麼東西終於崩斷了,‘砰’的一聲,整個蘆葦蕩陷落了下去。

一時間,人仰馬翻。

戰馬的嘶鳴和士兵的慌亂聲夾雜在一起。

蒲家奴在下落之際,還不忘轉頭看去,那密密麻麻的木筏,卻是將那些宋兵承載上去,甚至還有大船過來,幫忙收拾馬匹。

而自己這邊,那些水匪得逞之後,紛紛重新回到自己的小船上,然後飛快划動,待幾丈之外便跳進水中,划水出去,只在水面上露個腦袋,靜靜地看著自己。

按理來說,送過來的小船,對蒲家奴是好事,可他們一靠近才發現,那些小船前面安裝了扎槍不說,船上還裝著油料。

“轟!”

小船接連撞了過來,有人揮舞大刀砍去,那些該死的油料遇到了水,竟爆出火光,落在戰馬還有身上,一時間竟拍不滅。

只有將身軀都藏在水中才行,可札甲浸了水,腳下又沒有硬地,許多金兵就只在水面留下一串氣泡,淹沒了。

有人趁機抱著戰馬偷偷洑水,結果就被密密麻麻的箭矢射來。

那些本就是普通的獵弓,射程七八丈,威力小到大宋朝廷都沒有禁止。

可現在就是致命危險。

哪怕射不中要害,只給金兵精銳甲冑增加些重量,就完全承受不了。

蒲家奴和幾個猛安受到了格外照顧。

蒲家奴自己的頭盔上,甚至釘進了幾十支箭矢,因為做工精良,只是箭鏃勉強釘進半寸深淺,可蒲家奴也感覺自己好像頭頂著一個巨大重物,跟新羅婢頂水壇似的。

岳飛那邊也匯合了張榮,帶著船上計程車兵,開始射殺那些還有游泳能力的金兵。

蒲家奴從來沒打過這麼委屈的仗,而今天居然遭遇了兩次。

他環視周圍,不顧親隨,當即橫刀自刎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