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否則。可就別怪我到時候心狠手辣!只要你夠安分,看在你的份上,到時候我就考慮網開一面,放她出來。”杜夫人凌厲著聲音道。

強忍著心底傷痛跪在地上的杜雲柯只是低頭不語。怎麼可以把人往絕路上逼。可是現在又能如何?如果自己不答應,錦衣就會有危險。聽著太太和丫頭轉進內室的腳步聲,他只能痛楚地閉上了眼睛。

夜色下,柴房裡面已經一片漆黑,清冷的月光灑落下落。反倒是外面明亮得多。站在窗前的錦衣扶著稀疏的兩根窗欞,回想著昨晚跟杜雲柯兩人對美好生活的憧憬。

“少爺,我好像已經看到我們未來生活的樣子了。”

“什麼樣子的?”

“少爺做做字畫,我就重拾女紅。然後相敬如賓,舉案齊眉。我想陪少爺晨起迎朝霞,晚來送落日。即便粗茶淡飯,布衣荊釵,也是人世間最大的樂趣。”

“以後要是很辛苦,你會不會抱怨?”

“只要能跟少爺在一起,再苦也是甜的。況且我一個丫頭怕什麼辛苦?相對而言。少爺為了我捨棄的不是更多?”

“雖然我不喜歡買賣一行,但是為了養活妻兒,我也會做點小生意,我不會讓你覺得辛苦的。我還等著讓你給我開開心心地生好幾個胖小子呢。”

言猶在耳,卻轉眼成空。少爺,你還好嗎?以為可以跟你相守,卻終究不過是痴心妄想。請不要難過,也不要為我擔心。我怎麼樣無所謂,就是害怕少爺你傷心。

錦衣,你還好嗎?以為可以跟你相守。卻終究不過是痴心妄想。你不要為我擔心,我怎麼樣無所謂,只是害怕你受到傷害。清冷的燈下,杜雲柯推開窗。望著那輪殘缺的明月,月有陰晴圓缺,那麼人呢?

“你若是想讓那丫頭平平安安的待在那裡,那麼就跟她從此一刀兩斷!這種狐媚惑主品行敗壞的丫頭,就連納她為妾你也休想!你給我好好地等著迎娶芳兒!否則,可就別怪我到時候心狠手辣!只要你夠安分。看在你的份上,到時候我就考慮網開一面,放她出來。”

想到太太的話,他又頹然地坐了下來。

杜府上下為了操辦婚事,已經是忙得不可開交了。而錦衣也已經熬過了一個個永晝和長夜。

當柴房的門被吱呀一聲推開,走進來一個十四五歲的小丫頭。那丫頭見錦衣有些疑惑地看自己,說道:“我是新來的,以後就由我來送飯了。”這新來的丫頭不知道錦衣為什麼被囚柴房,因此看錦衣的目光十分地單純。

她見錦衣微微地點了點頭,又快人快語地問道:“對了,你為什麼會被關在這裡?是犯了什麼錯?”

錦衣哪裡能回答她這個問題,只能不吭聲。

“對了,你還不知道吧?”小丫頭放下碗筷站起身來道。

“知道什麼?”錦衣問道。

“三天後就是大少爺的大喜之日了,所以現在府裡所有的人都忙得不可開交,錦霜姐姐也因為要忙,所以就讓我來給你送飯了。”小丫頭說完,見錦衣臉色不對,也不言語,只是呆呆地盯著地面,感覺有些不對,遂問道,“你怎麼了?”

錦衣緩緩搖了搖頭,是啊,少爺本來就是要娶表小姐的。她在心底安慰著自己,可是為什麼會如此地失落和傷心?看著小丫頭關門出去,錦衣悽然坐在了地上。夜幕很快落了下來,而那碗飯卻依然放在那邊沒有動。

“少爺,飯菜都已經熱了幾遍了,你好歹吃一點吧。”錦菲進來勸道。

杜雲柯手裡拿著酒壺喝下一口酒,向錦菲揮了揮手。

錦菲搖了搖頭,退了出去。剛出去,就看見了過來的杜雲和,又回進來道:“少爺,二少爺來了。”

“知道了。”杜雲柯轉過身,緩步走出臥房,將酒壺放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