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顏震怒,嚇得魏公公一哆嗦,差點沒跪倒在地。

蘇雲卻在這劍拔弩張的氛圍中,放聲大笑起來。

笑聲清朗,帶著一絲嘲諷的意味,在金碧輝煌的御書房中顯得格外突兀。

皇帝怒極反笑:“你笑什麼?朕要砍你腦袋,你居然還笑得出來?”

蘇雲笑聲漸歇,拱手道:“陛下,您宮裡養了那麼多太醫,個個都是酒囊飯袋,如今好不容易來了個能治好公主的人,您卻要把他砍了?豈不可笑?”

“陛下,草民若一死,公主也因此香消玉殞,您的良心能安嗎?”

皇帝臉色一沉,眼中閃過一絲狐疑,“你說什麼?你能治好公主的病?你莫不是在戲弄朕?”

蘇雲不卑不亢,“草民不敢。”

“陛下龍體安康,自然不知民間疾苦。”

“草民自幼跟隨隱世名醫學習醫術,略通岐黃之術。”

“公主的病,草民雖不敢說有十分把握,但八九分還是有的。”

“大膽!”

皇帝身邊的貼身太監李德全尖聲呵斥,“你一個小小侯府世子,竟敢妄言治好公主的病?公主的病,連太醫院的院首都束手無策,你竟敢大言不慚!”

蘇雲斜睨了李德全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太醫院的那些庸醫,只會開些不痛不癢的方子,能治好公主的病才怪!”

“若非他們醫術不精,公主又怎會病入膏肓?”

“你!”

李德全氣得渾身發抖,指著蘇雲說不出話來。

皇帝的臉色陰晴不定,他雖然惱怒蘇雲的狂妄,但心中也存了一絲希望。

畢竟公主的病已經拖了很久,太醫院的太醫們束手無策,若是蘇雲真能治好公主,那自然是再好不過。

“李德全。”

皇帝沉吟片刻,開口道,“去,把太醫院的院首叫來,朕要親自問問他。”

“順便,也讓太醫們考校一番這蘇雲。”

李德全不敢怠慢,連忙躬身退了出去。

御書房中,氣氛凝重。

不多時,李德全便帶著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和一眾太醫走了進來。

“臣,太醫院院首劉太醫,參見皇上。”

老者行禮後,目光便直直地落在了蘇雲身上。

那眼神,彷彿要將他剝皮拆骨一般。

這蘇雲小小年紀,就敢妄言醫術,可笑至極!

顯然。

皇帝沉聲道:“劉院首,這位蘇世子聲稱能治好公主的病,你意下如何?”

劉太醫捋了捋鬍鬚,皮笑肉不笑地說道:“皇上,老臣行醫數十年,從未見過如此狂妄之徒。”

“公主殿下鳳體違和,乃是積年沉痾,老臣等殫精竭慮,尚且束手無策,他一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竟敢誇口能治,簡直是荒謬至極!”

他頓了頓,盯著蘇雲,又陰陽怪氣地說道:

“依老臣看,這位蘇公子怕是自身都難保,印堂發黑,腳步虛浮,分明是腎陽虧虛之症,只怕連自己都治不好,還妄談治病救人?”

李德全在一旁添油加醋道:“皇上,奴才也覺得這蘇雲不懷好意,說不定是想借此機會接近公主,圖謀不軌!”

蘇雲心中冷笑,這老東西和李德全一唱一和,分明是想給他個下馬威。

想來是那李德全添油加醋地把之前自己說的話告訴了這太醫。

原主的確因為沉迷酒色,身體虧空得厲害,但如今這身體裡住的可是他,一個現代醫學博士,豈會被這種低階的伎倆打敗?

再說了,腎虛,跟醫術有什麼關係?

“劉太醫所言,確實有幾分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