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沒事”,讓他又氣餒又煩躁,偏偏無計可施。

她不想說,就算他撬開她緊閉的唇,也沒有辦法讓她吐出隻字片語。

夜裡纏綿的時候,她意外的主動,熱烈糾纏,毫無保留地付出所有,淋漓盡致中透著一絲絕望和不捨,彷彿沒有未來一般。

她所有反常的舉動他都看在眼底,就算他再怎麼遲鈍,心裡也有譜了。

“荷月,我有事……想跟你說。”

在掙扎了將近一個月之後,華箏終於決定要說出來了。

他旋身面對她,“說什麼?”

“我已經三十三歲了。”

“我知道。”雖然他都在她生日蛋糕上插問號的蠟燭,但不代表他不知道她的年紀,他知道女人總是希望永遠年輕。

“我……”話已經在舌尖打轉,她卻猶豫退卻了。

因為她明白,一旦開了口,她就會失去荷月。

他也不催促,耐心地等著。

許久,漠視心中的痛楚,她再度開口,“我想認真談戀愛了。”

所以……他從來都不是她想認真的物件?

她的追求者不曾少過,他一直都很清楚。

“你打算接受別人的追求?”他的語氣很平靜。

“嗯。”她輕輕地應了聲,“所以我們的關係不應該再繼續下去……”

不應該再繼續下去!

“你……想結束了?”是這樣嗎?他看著她,一字一句的問。

她艱辛地點頭,“嗯,我想……結束了……”

時間在她的話出口的那一瞬間彷彿靜止了。

“……是誰?”他有資格問吧。

“沈律臣。”

沈律臣,他見過他幾回,是個溫文儒雅、沉穩內斂的男人。

他知道沈律臣是華伯伯最得意的子弟兵,也是華伯伯政治生涯的接班人,目前是為民喉舌的立法委員,不亂搞男女關係,形象清新,不曾鬧過負面新聞,政治前途一片看好,應該是個不錯的物件。

“你喜歡他?”

他從一開始就已經決定了,只要華箏仍然需要他,他就會一直陪在她身邊,即使她不要愛情,即使她不愛他,都無妨。

但如果這是她要的,如果她已經不再需要他的陪伴,那麼——他會如她所願。

“好,那麼我們結束。”他用盡全力,才能如此平靜的說出這句話。

他的話像一把雙刃狠狠地將她的心隔開,霎時鮮血淋漓,她可以感覺到體內的溫暖迅速流失,莫名的寒意正侵蝕著她的骨血,吞噬了她。

“我祝福你和他。”他會退回最初,退回到普通朋友的位置。

這不就是她要的結果嗎?

為什麼聽到他親口答應和祝福會讓她的心彷彿落入冰窖之中,急速失溫?

也許,在她的心底深處始終抱著一絲絲極細微的希望,期望他能拒絕,能有所表示,但是沒有……

她沒有理由再留下來。“我會盡快收拾好,把我的東西搬走。”

他有開口趕人嗎?

席荷月的眸光一沉。她就這麼著急和他撇清關係,才能沒有牽絆地投向另一個男人的懷抱?

“隨便你。”他冷冷的說道。

這句話讓她狠狠地怔愣住,呼吸一窒。

這是他頭一遭用這麼淡漠的口氣和她說話,就好像他們只是交情普通的朋友。

這樣再好不過!不會有人發現她和荷月曾經在一起,她不用擔心自己會太過在乎他,也無需再害怕自己會愛上他,終至無法自拔……但是為什麼她沒有送了一口氣的感覺?為什麼她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砰!

關門的聲響陡地震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