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張月給他準備的油餅,用樹杈挑著在火上烤熱乎後鋪在腿上。

拿起刀子從兔子身上切下來幾片肉,一股腦捲到餅裡。

猛地咬上一口,滿嘴流油,微辣的烤兔肉和油餅簡直是絕配!

擰開酒壺蓋子,裡面裝的是從老孫頭那買的虎骨酒,周蒼灌了一大口。

“哈!爽啊!”

一口捲餅一口酒,吃的不亦樂乎。

直到三張餅下肚,周蒼才滿足地打了個飽嗝。

拍了拍肚子,把剩下的兔肉全都丟給爬犁上的小狐狸。

小傢伙眼睛眯成了兩道彎兒,嘎巴嘎巴的咬著骨頭。

“好傢伙,你吃兔子不吐骨頭的?不硌牙嗎?”周蒼笑著問道。

小白:“嘎巴嘎巴!”

“那你繼續吃,咱們出發!”周蒼用雪埋了火堆,拉起爬犁的纖繩,看了看方向就繼續走。

一路上時不時他也會下幾個套子,每個下套子的位置會找一棵顯眼的樹做上記號。

這也是幫他返程的標記。

目標雖然是黑瞎子溝,但是不代表不會提前遇上。

無論是啥,山林裡的危險隨時都在。

即使是剛才吃餅喝酒的時候,他的步槍也一直放在腿上。

小心駛得萬年船!

周蒼從來不會認為自己是穿越者就會自帶光環。

他早就確認過,自己除了這個年輕強壯的身體,沒有其他任何超能力。

也就是說,他也會死!

小狐狸的警覺性極高,這是周蒼帶它進山的最主要的原因。

如果有猛獸接近,小白一定能先於自己發現。

當然,吃烤兔子那會兒不好說!

這趟活對於周蒼來說,很值得,現在家裡三口人,幾乎可以說是一窮二白。

靠著幾次進山的收穫,才有了足夠過冬的糧食。

這個年月,有一個詞叫“低指標”。

前兩年開始,全國大面積的農田連續遭受自然災害,糧食產量大幅下降。

蘇聯又翻臉不認人,逼著我們還清債務。

再加上當時急劇擴張的城鎮規模,糧食供應壓力越來越大。

就從今年夏天,上面要求各地壓低口糧標準,無論農村還是城鎮,無論豐收區還是災區,都要少吃。

農村的口糧標準基本都在每人每年300斤以下。

東北是嚴寒地區還能稍微多一點,但是也吃不飽。

因為人如果只是吃糧食,肚子裡沒油水,會很容易餓。

當時還有一個詞,叫“瓜菜代”,人們除了吃常見的各種瓜菜,還會把榆樹葉,槐樹葉等洗淨了蒸熟吃。

玉米杆、玉米芯磨碎了做窩窩頭。

好在周蒼處在大興安嶺,這裡有狍子野豬可以吃,狼肉雖然味道差點,畢竟也是肉!

這樣的形式,周蒼要想過得好,就只有進山打獵是最佳方式。

如今有貴人需要熊膽,他沒理由不去搏一搏。

“熊哥呀熊哥,反正我也要進山打獵的,正好這次有人捨得出錢,我看,那就不等了吧!”

周蒼嘴裡碎碎念,眼睛一直警惕地看著周圍。

小狐狸趴在爬犁上似乎睡著了,只是立著的小耳朵時不時抖一下。

在東北的冬天,黑瞎子通常都會冬眠。

黑瞎子是變溫動物,冬天食物匱乏,氣溫大幅度降低,黑瞎子就會找一個樹洞或者山洞之類的地方冬眠。

在進入冬眠前,它們會大量進食積攢脂肪,靠這些脂肪維持冬眠期間的消耗。

當黑瞎子冬眠時,體溫會下降到三四度左右,這樣能量消耗會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