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又問太子要不要把衛玉叫來,太子想了想,說道:“不必了,她先前在外走了許久,又喝了酒,且讓她先歇會兒,晚上……再說。”

吩咐了這句,太子又想起了一件事:“劍雪呢?”

崔公公回答:“之前問完話後就她去歇著了。殿下叫她有事?”

太子垂眸道:“這一回來一定會跟玉兒見面。那件事且讓她小心點兒,別給玉兒知道。”

崔公公急忙說:“殿下放心,奴婢早已經叮囑過她了。”

衛玉回到自己房中,想到先前跟小九的對答,氣不打一處來。

她把衣帶扣解下,隨意的往榻上一扔,便在褥子上躺倒。

喃喃道:“真是長本事了。兩年不到就變得這樣能耐了……再過幾年,怕不被他壓的死死的。”

忽然想到宿雪懷,她抬手遮住雙眼,輕聲嘆道:“我是怕你吃虧,可也沒想你壓到我的頭上來。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如今連夫人都要有了,還倒打一耙說我……”

正念叨著,忽聽身後有人說:“你在說什麼?誰敢壓你小衛學士?”

衛玉猛然爬了起來,一轉頭就看見劍雪坐在屋內的桌子旁邊。

她半驚半喜:“你回來了,什麼時候回來的?”衛玉腦中一轉,脫口而出:“你是跟他一起回來的?”

劍雪起身:“猜錯了,我是先一步回來的,只是你當時在外頭。不知道而已。”

衛玉翻身下地:“這麼說,這兩年的時間你一直都在這?”

劍雪笑笑:“你不信?”

衛玉仰頭看她,發現劍雪跟先前似乎也有所不同。好像……氣質要比先前更加灑脫幹練些。

她道:“我只是不懂。”

劍雪說道:“這有什麼不懂的,於公於私。我都應該在這裡呀。”

衛玉明瞭。

於公,是因為邊塞安寧,小九爺至關重要,劍雪在這裡,一為護持,二來是太子的眼線。

於私,就不用多說了。

其實在最初,太子派劍雪跟隨小九,當然是為私情過多,可到後來就不大一樣了。

衛玉欲言又止。

劍雪卻又眨眨眼:“你是不是有話想問我?”

衛玉站起身來,倒了一杯茶:“我看你倒是有話想說的樣子。”

劍雪笑道:“你不問,我自然不說。”

衛玉其實想問她,這兩年宿九曜到底是如何過來的?

可是這豈是一句兩句能說完的,一言難盡罷了,而且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不過她心中確實有一件急於想知道的,可惜又不便出口。

思來想去,衛玉就說:“我本來以為,你絕不會在任何一個目標身邊待上半年,沒想到竟然在此輕易破例了。”

劍雪說道:“我先前也是這麼想的,後來才知道……那也要看是誰。當初殿下派我來的時候,我以為只不過是護送而已,等他到了這裡,我自然就功德圓滿,沒想到一待就是這許久。”

衛玉整了整衣袖:“那這兩年中可有什麼有趣的事?”

“你指的是什麼?”

兩人面面相覷,衛玉忍不住,咳嗽了聲:“我見過了保嬰堂的那位趙姑娘,你可認識?”

劍雪瞭然地點點頭,道:“喲,終於沉不住氣了,我還以為你永遠都不問呢。”

“我為什麼不問?”衛玉悻悻:“那女子……她是從哪裡來的?你可知道?”

“聽說你先前見了小九爺,你怎麼不問他?豈不是比問我更快?”

衛玉假裝喝茶:“你不說就算了,我也不稀罕聽。”

劍雪笑道:“你不稀罕聽,我稀罕說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