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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一到家的時候，父母親都沒有回來，顏沁讓顧衍生坐這裡等，自己去房間裡找東西，顧衍生皺眉說他去取，顏沁不讓他去，自己一個人上樓，傭人是老傭人，規矩上了一杯茶，顧衍生眯著眼睛，抿了一下，然後彷彿瞬間倦怠了起來，眉間有慵懶的味道，像是要盛開的一朵花，只是稍稍作休息而已。

顏沁一推開門就瞧見阮綿和顏聲，她笑：“沒事來我房間做什麼？”

阮綿輕輕的笑，吹開茶上白色的霧氣，煙霧中，只覺得她的臉頰是一種詭異的潔白，瞳孔卻是烏黑的，說起話來卻是依舊痞子味道：“不是跟你說過嘛，我特想把你弟弟變成我第108個男友，這不是培養所謂的感情。”

氣氛不算詭異，只是有種淡雅的感覺，顏聲非常漂亮，有‘漂亮’形容一個男孩子實在是奇怪，俊秀也好，溫和也好，他有暮涼的氣質，彷彿與世俗隔絕一樣，如今也是坐在陽臺上看書，看見顏沁，忽然就笑了，露出牙齒：“妹妹。”

顏沁的手指在身後稍微僵硬了一下，然後緩慢的握住：“你這句妹妹我只怕擔不起。”

阮綿斂了睫毛，笑容曖昧不清，她坐在椅子上，是黑色的，她是一種介於東方和西方的美麗，有御女的風範，指尖劃過茶杯，放下，小指先著地，無聲無息，杯子落下：“瞧你這樣，都懷孕了還不安份，如今你這孩子一不小心就是顧家的繼承人，誰那麼傻，往這槍口上，所以早說了，嫁給顧衍生，對誰都好。”

“阮綿，現在一去軍校打聽你只怕還是有威嚴，人人都記得你，因為示愛被拒絕，自殘，在廁所被發現，據說是一身的血，從手上開始，臉上的劃痕也不少，估計是之後稍微做了些整容吧。這家整容的不錯，居然可以和原來一模一樣，你說，當年你一心求死，怎麼不死了算了？”顏沁舉起杯子，抿唇：“極好的茶，改明送我一些，可好？”

阮綿從來沒有這樣變了臉色，一瞬間是極難看，顏聲撐著額頭看，阮綿隨即又笑了：“好啊，改明我親自送去。”然後在顏沁耳邊一字一句道：“你都還不曉得太多，我怎麼願意先你一步離去呢，顧衍生未必是傻子，把他玩在手裡，若不是他心甘情願，你以為你贏在哪裡，無非是他愛的是你。”

顏沁只是笑：“顏聲，你那樣想要公司，我自然可以給你，前提是，只要你給我。。。我就簽字。”顏沁說的那個數字算是龐大的，價值公司的一半的一半

顏沁拿出合約：“只要你先簽下這個合約，我就簽下那份合約。”

阮綿無意看了一眼：“怎麼？是真想好好過日子，好好生下孩子。”

“不然你以為呢？”顏沁歪著頭看她

“據說暮涼當年曾向你求婚，我也有幸看到了那麼戒指，的確漂亮，價值連城，只可惜了，那戒指連同人一樣被埋在廢墟下面。”阮綿聲音輕輕淡淡的，聽不出什麼

顏沁將筆拿給顏聲，顏聲瞧她：“我聽說，父親曾經抱著你，抱怨為何你不是男子？”

“你何苦惹怒我。”顏沁眯著眼睛：“我未必能把父親拉下馬，可顧衍生一定可以，父親下馬，對你一定不好。”

顏聲恍若未聞：“其實父親並不是真正抱怨你不是男子，而是在恨，為什麼你會有股票的天分，為什麼你有經商的才能，你的母親害了父親那麼多年，難道還要一個你，來荼毒他的兒子不可，妹妹。”

顏沁手上一個用力，居然折斷了手裡的筆，啪的一聲，瞬間成了兩段，她將筆放在桌子上面，阮綿還在抿著唇。露出似是而非的笑容。

“顏顏願不願意，聽我一句話呢？”阮綿最後的一個微笑是在這句話之後，非常淡雅的一個微笑，彷彿眼裡都是真誠，顏沁甚至能夠看到阮綿瞳孔裡細微的溼潤，那是十七歲以前的阮綿，一頭髮，終日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