齡的生物,都在畫框裡做出恐懼的表情,扭曲的面孔上看不到一絲希望,只有必然的死亡從他們的眼睛裡對映出來。不知道是什麼樣的畫家,才會變態到捕捉這種影象。

澤麗法站在大廳的中央,看著周圍的陳設。雖然這裡有亡靈們所喜歡的風格,到處都佈置著一些尖銳而鋒利的雕塑,螺旋狀的花紋和形狀大小充滿強烈對比的畫卷,但是也能都找到一些和高塔本身格格不入的東西。

一株落月草孤零零的站在房間一角,潔白的花朵並沒有凋謝。即使已經失去了青色葉子的襯托,它還是顯得純潔美麗,傲然在骷髏頭形狀的黑色花盆裡頑強挺立。這種花是精靈們所喜愛的植物之一,它的名字正是來源於那潔白的顏色。在月光的照耀下,這種落月草會閃現出皎潔的光芒,如同天上的明月,但是總會比那月光更加動人一分。當三顆月亮都消失的時候,這種花草仍舊潔白明亮。無論何時,月亮都會在它面前黯然失色,而它卻永遠不會失去光彩,於是精靈們稱它為“落月草”。

不過,在亡靈們層層守衛的高塔中,出現這種植物的確令人費解。澤麗法絕不會相信,骷髏和殭屍會有這種審美能力。唯一的解釋就是,這裡的主人是一名精靈,或是在精靈世界生活過。

“歡迎,我的客人。”一個操著通用語的聲音響了起來:“雖然你看上去潔白無瑕,但是卻同樣來自於黑暗的世界。歡迎你來到我,斐易安的高塔。”

澤麗法抬頭看去,一個高大的傢伙拾級而下,精靈的尖耳朵明顯可見,但身上穿的卻是人類貴族常用的華里服飾。從他的聲音上聽,精靈語的口音仍然清晰,只是多了幾分沙啞。

但是,他的面目已經全被毀壞了,橫七豎八的傷痕像是胡亂開墾的溝壑,把整張麵皮攪得一塌胡塗。澤麗法暗暗盤算著那些傷痕的排布,發現,那些裂口更像是他自己造成的。

一個會拿著刀子戳自己臉的精靈,現在擁有了亡靈法珠的幫助,也就同時具備了瘋狂和危險兩種特質。澤麗法輕輕吐出一口氣,拿出黑暗精靈的口吻:“男性爬蟲,你這個地方難道就沒有座椅,而要讓我站著嗎?”

斐易安的手指抖動著,就像是觸到了滾燙的開水。不過他的聲音依舊平靜,低沉的嗓音在這個城堡迴盪:“年輕的女士,我一直忙碌於自己的事業,從來沒有坐下休息的時間,自然不需要任何的座椅。坦白的說,我甚至連一張床都沒有。”

“那麼我希望今天你能有時間暫停下你偉大的‘事業’,來聽聽一個潛在盟友的建議。”澤麗法說:“這值得你犧牲一定的時間。”

“如果不是感受到你身上那來自於黑暗的氣息,外面的亡魂們早已將你撕成了碎片。那樣死去的生靈,將會永遠承受痛苦,在地獄的火焰中接受煎熬,乾涸的喉嚨中只有絕望的呼喊繚繞。小姐,你會希望那樣嗎?”

“收起你的那種自傲和得意,男性!”澤麗法心裡明白,這個時候絕不能向他示弱。既然要表現得像是‘潛在的盟友’,自然要展現出信心和實力。於是她說:“亡靈法珠曾經是我們黑暗精靈的東西,蜘蛛女神將它賜予虔誠的第一家族。當我們使用它的時候,也不知道你的這種自傲和得意在哪裡!現在,卓爾向你提出結盟的建議,而你愚蠢地想在你力量唯一來源的主人面前叫囂,真不知道你憑藉的是什麼。如果不是為了精靈,我絕不會和你在這裡廢話。”

那名男子愣了一下,旋即又笑了——如果把他臉上那種“七拼八湊”出來的表情稱之為笑容的話,斐易安的確笑了。

“你的話語比你的武器更加厲害——至少在我的亡靈軍隊面前,是這樣的。”他說:“我現在很想聽聽,你所謂的結盟到底是什麼意思。”

當澤麗法正在向那名神秘的男子敘述一個從未存在過的盟約時,林奇卻坐在精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