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清點,沒有任何問題後,才道,“都對數,有勞周姨娘了。”

“姐姐說的哪裡話,這是奴家當做的事。”

“周姨娘今天也勞累一天了,請先回去休息吧!”關煙丹這段時間也成熟了不少,面對周蕊佳也能始終掛著笑容,“今天請安之時,我跟老夫人商量過,萬嬤嬤是我從宮裡帶出來的,規矩齊全,還是由萬嬤嬤去教天香禮儀,想著天香年紀小,學禮儀是個苦差事兒,怕她吃不得苦,可咱們這樣的人家,尤其是她們幾個女孩兒,賢妃娘娘又是時常要召見的。這苦不吃也不成,所以,還勞煩周姨娘再旁監督著五小姐,可好?”

“姐姐想得周到,這樣自然是極好的。”周蕊佳笑容有些發虛,說是什麼學禮儀,督促著學禮儀,實際上就是變相的將她們母女倆軟禁了起來。

待周蕊佳離開後,關煙丹也坐在了圈椅上,這掌管中饋雖是人多事雜,但平時都還顯不出來,最累人的便是這點庫房、清賬冊了。這次,交接,單單是點庫房中器物都用了三天,後來對賬冊又是三天,要到明天,關煙丹才算真正掌了這府中中饋。

而明天是關煙丹第一天單獨到花廳回事,這更是建立威信,收攏人心的關鍵時刻。

陪著關煙丹坐在花廳中,看著底下跪著的烏泱泱三十來個大小管事,問香在心中默默地點著數。

何雲被髮配到莊子上以後,這府中的大管事便由劉衡擔任著,這劉衡是顧氏陪房的兒子,這劉衡平時就仗著自己老孃跟太夫人親厚,沒少在府中幹仗勢欺人的事。他那婆子管著府裡的大廚房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主,捧高踩低,之前沒少給菁兒和墨痕幾個丫鬟臉子看。

此時,劉衡雖則跪在地上,一雙不老實的眼睛卻在到處亂瞄著。其他的管事有的低眉斂目的跪著看不清表情,有的吊兒郎當一副無所謂的模樣,還有一些曾給過問香母女臉子看的則戰戰兢兢地恨不能匍匐到地上去。

“人可都到齊了?”關煙丹抿了一口茶,慢條斯理地問道。

“回夫人的話,都到齊了。”劉衡立即一臉諂媚的回話道。

關煙丹斜了他一眼,聲音威嚴了幾分,“我再問一遍,人可都到齊了?”

“都……都到齊了!”劉衡再次回答道,已經收起了諂媚的笑容,鼻尖上還明顯地浸出了汗珠。

“哦!”關煙丹一眼掃過底下跪著的人,所有人都收起了兩分輕慢心思,跪得端正了幾分,“劉管家家的可在?”

聽到關煙丹問話,劉衡哆嗦了一下,臉上露出一片懊惱的神色。早上便讓那婆娘來,那婆娘偏說夫人長年累月病病歪歪的頂個什麼事兒,再說,管著大廚房之前沒少刁難她們母女倆,不讓夫人看見她夫人也就想不起來了,就是想起來了沒見著人也沒轍。

“回夫人的話,奴才家那婆子今天早上起來便發著高燒,這託我來向夫人告個假呢!”劉衡說話之時,額上的汗珠大顆大顆的往外冒。

這時,就是站在關煙丹身後的問香也有些不敢相信了,沒想到不擅內宅爭鬥的關煙丹,居然有這麼強的管家的本事。下面跪著的下人都知道這位上任的新官是要用劉家的婆子來燒第一把火了,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出,低垂著頭,眼觀鼻,鼻觀心。

這劉衡先是一口咬定人都到齊了,這會兒點到他婆子沒到又來告假,這就是擺明了的欺關煙丹初掌中饋,不敢拿他們這些老人怎麼樣!問香一時有些擔心以關煙丹外厲內荏的性子,會不會就此作罷。萬一,此事她就此作罷了,以後在這些管事們心中可就沒有任何威信可言了。

“既是病了,可看了大夫了?”關煙丹語氣稍微溫和一些問道。

“奴才替賤內謝過夫人關心,賤內已經、已經看過大夫了。”劉衡的手微微揚了揚想要擦去額上的汗,但立馬意識到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