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綺羅接過野花,淡淡一笑:“有心了。”

這一幕落在清音眼裡,卻是如鯁在喉,“明小郎君整日裡遊手好閒,也不知何時才能學有所成,報答我家女郎的教導之恩。”

明溪亭看著他那冷臉,全然不惱,他這人生性就比旁人反射弧要長上許多,“清音兄此言差矣,習武之人,一張一弛,文武之道也。況且,能侍奉在師傅左右,便是徒兒最大的福分。”說著,他又湊近溫綺羅,語氣曖昧地說道,“師傅你說是也不是?”

溫綺羅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有些尷尬,不著痕跡地往後退了一步,輕咳一聲道:“礦山事務繁忙,你且安生些,晚點我們就下山。”

明溪亭一聽這話,立馬垮下臉來,委屈巴巴地望著溫綺羅:“師傅這是要趕徒兒走嗎?徒兒好不容易才能跟師傅出來遊玩……”

他話還沒說完,就聽清音在一旁冷言道:“明小郎君還是早些回去的好,免得在此礙手礙腳。”

明溪亭聞言,頓時怒火中燒,正要發作,卻見溫綺羅臉色一沉,語氣冰冷地說道:“夠了!你們二人若再如此,便都給我下山去!”

兩人這才悻悻地閉了嘴,氣氛一時變得劍拔弩張。

溫綺羅見兩人終於消停了,這才舒了口氣,指著一直默默站在身後的江知信,對清音道:“這位是江府二郎君,江知信。以後便留在礦山,與鐵牛他們一同操練弓弩之術。”

清音打量著江知信,見他身形魁梧,目光炯炯,心中默預設同,此人看著比那明溪亭靠譜的不是一星半點。

“二郎君,”溫綺羅轉向他,語氣鄭重,“你留下後,需得勤加練習火箭的使用,不可懈怠。”

江知信雖不明就裡,但溫綺羅的吩咐,他聽著便是,恭恭敬敬地應了聲:“是。”

明溪亭在一旁撇了撇嘴,心中嘀咕:這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僕從?師傅收僕從的眼光也忒差了些,一個呆頭鵝,一個小白臉……

溫綺羅吩咐完,便帶著清音去檢視弓弩打造的情況。明溪亭百無聊賴地跟在後面,有一搭沒一搭地踢著路上的石子。

江知信依言去尋了鐵牛等人,鐵牛見他生的高大威猛,心中甚是歡喜,當即熱絡地教他如何使用火箭。江知信雖未接觸過此物,但勝在力大無窮,上手極快,不過片刻便掌握了要領。

他拿起一支火箭,朝著遠處空曠的山壁射去,“嗖”的一聲,火箭劃破長空,正中目標。只聽得“轟”的一聲巨響,火光四射,山壁上竟裂開了一道巨大的縫隙!

這突如其來的爆炸聲,驚得明溪亭一個激靈,手中的摺扇“啪”地掉在了地上。他慌忙跑過去,指著那裂開的山壁,結結巴巴地問道:“這…這是怎麼回事?”

鐵牛等人早已見怪不怪,撓了撓頭,憨笑道:“郎君莫怕,這是溫娘子研製的火箭,威力巨大,尋常的弓箭自然比不得。”

明溪亭這才明白過來,想來當初的藥鼎之說,也是為這火箭而備。

他看向溫綺羅的背影,眼中滿是驚歎:自家師傅,果然是個寶藏。

溫綺羅似有所感,回頭看了明溪亭一眼,明眸微彎,並未多言。她無心瞞著明溪亭,一則他本是大夙子民,自會站在溫家軍這邊,二則若真是大夏突破了西門關,首當其衝受巨大損失的,便是以明家為首的鉅富商賈。

更遑論,單憑明溪亭的赤子之心,溫綺羅也是信得過的。

可這一箭不僅嚇到了明溪亭,就連定定站在原地出神的江知信,何曾見過這般威力,也傻在原地。

鐵牛見他一副呆愣愣的模樣,忍不住大笑起來,猛地一拍他的肩膀,豪邁道:“江二郎,這箭如何?這可是我們的獨門秘器,厲害吧!”

江知信這才回過神來,只覺得肩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