薰香的味道越發濃烈,溫綺羅只覺頭腦一陣昏沉,心中暗道不好,這香怕是摻了迷藥。她強打起精神,指尖輕叩髮間的銀釵,一支細如牛毛的銀針滑落掌心。

說時遲那時快,兩道黑影從暗處閃現,直逼溫綺羅而來。

她側身一閃,堪堪躲過一擊,手中的銀針飛射而出,正中其中一人的肩頭。那人悶哼一聲,動作卻絲毫未停,顯然是早有準備。

溫綺羅心中一凜,看來今日是遇上硬茬了。

這兩人招式狠辣,配合默契,顯然是訓練有素的殺手。

溫綺羅雖習過幾招防身之術,但雙拳難敵四手,不多時,衣衫上便添了幾道口子,手臂也被劃傷,殷紅的鮮血滲了出來。

她咬緊牙關,眸光冷冽,絲毫沒有退縮之意。

趙十三聽到院內動靜不對,正欲破門而入,卻被那名看守的女使攔住去路。

“你是何人,竟敢擅闖溫府之地!”那女使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寒意,手中劍已出鞘。

看來這女使也是個練家子,絕非尋常府中下人。

趙十三眸光一沉,冷聲道:“讓開!”

那女使卻絲毫不懼,反而掩唇輕笑,“奴婢不過奉命行事,您若執意要闖,可別怪奴婢不客氣了。”話音未落,她身形一閃,竟是主動向趙十三出手。

趙十三劍眉緊鎖,眸中寒光閃爍。他本欲破門救下溫綺羅,卻被這突如其來的阻攔激起了怒火,“好個大膽的奴才,竟敢攔我的路!”說罷,手中劍光如霜,直逼女使而去。

他眼中的怒意愈發灼烈,但對面那女使卻不緊不慢地迎上來,嘴角還噙著一抹漫不經心的笑意。她轉腕揮劍,動作凌厲而含殺意,每一招都像是預判了趙十三的動向,動作靈巧的讓人分身乏術。

“一介朝臣外宅當真藏龍臥虎。連區區一名婢子,都是這等功夫。”趙十三冷諷道,腳下稍頓,凌空翻出一劍,直指對方面門。

那女使眸中仍是沒有半分輕視。她側身躲過刺來的劍鋒,裙裾輕揚間,右手好似不經意般劃過,將一隻袖口暗暗抖開,隱隱透出一抹寒光。

趙十三心下一凜,瞬時明白她袖中藏了匕首。

“可惜了,你這般的身手,竟為虎作倀!”他沉聲道,劍光驟漲,氣勢逼人。

女使不慌不忙,“誰是誰的虎,誰又是誰的倀,還未可知呢。”話音未落,她突然身形一退,那柄匕首自袖中疾射而出,直衝趙十三的面門。

趙十三劍勢如電,將匕首擋落在地,但因稍稍分心,她已然欺身逼近,左手如蛇般繞向了他持劍的臂膀。

儘管女使的瘦小身形看似無害,可每一招每一式之下,盡顯失手即傷的狠辣峻絕。

院內傳來的打鬥聲愈發激烈,隱約間夾雜著溫綺羅幾聲短促的喘息。

趙十三心頭一沉,他知道薰香中的迷藥一旦侵入肺腑,若不及時解救,輕則不省人事,重則……性命難保。

他不能再耽擱下去,果斷地劍勢一變,從攻轉守,招招以避開女使的鋒芒為主。

“拖延時間,想必你主子已然得了令,要取溫二娘子的命。”趙十三冷笑,“可惜,我趙十三,從不肯如人所願。”說罷,他突然腳下一個虛晃,劍向下橫掠,這一式快如閃電,那女使沒料到他會忽然發難,竟是避無可避,只得倉促以袖擋劍。

兩人劍鋒交錯,火花四濺。

但趙十三蓄意一擊,力道如何甚深,哪怕她帶了護甲,也依舊被震得硬生生退了三步,喉間發出一聲嗆咳。

趙十三雖佔了上風,可心中焦灼,不知溫綺羅在院內情況如何,若是那香料真有什麼古怪,後果不堪設想。

院內,溫綺羅且戰且退,漸漸感到體力不支。

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