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面面相覷,皆是驚詫不已。

兩萬支火箭,這需要的人力物力財力,可不是個小數目!

礦上如今百廢待興,賬面上本就捉襟見肘,便是溫家再財大氣粗,也經不起這般消耗啊!

溫綺羅將眾人的神色盡收眼底,卻不動聲色,只淡淡道:“此事我心中有數,諸位只管按我吩咐的去做便是。”

眾人雖心中疑惑,卻也不敢再質疑,只得領命而去。

待眾人散去,清音才走到溫綺羅身旁,低聲道:“女郎,我知你為前線戰事焦灼心切,可兩萬支火箭,萬一……”

“沒有萬一。”溫綺羅打斷她,眸中閃過一絲冷冽,“我要讓大夏的南下之想,灰飛煙滅。”

翌日清晨,薄霧輕籠,礦場一片寂靜。

溫綺羅獨自一人來到關押赫連覺予的石屋。

昨日她已讓蘭州府的郎中過來診治,得知赫連覺予身中奇毒,又兼之遭遇落石,這才昏迷不醒。

外傷雖已包紮妥當,但這毒卻非尋常郎中所能解。

推開石屋厚重的木門,一股黴味撲面而來。屋內光線昏暗,只一扇小小的窗透進幾縷天光。赫連覺予躺在簡陋的草蓆上,面色蒼白,呼吸微弱。

溫綺羅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他。前世她與赫連覺予也算是相處了數年,可如今再見,卻是恍如隔世。前世他意氣風發,如今卻落魄至此,著實令人唏噓。

不待多久,赫連覺予悠悠轉醒。他迷茫地睜開雙眼,一時之間竟分不清身在何處。待看清眼前陌生的女子和簡陋的屋舍,他眼中閃過一絲警惕,掙扎著想要起身,卻牽動了身上的傷口,忍不住悶哼一聲。

“你醒了。”溫綺羅語氣平靜,不帶一絲波瀾。

“你是……”赫連覺予的聲音沙啞無力。

溫綺羅走到床邊,語氣溫和:“感覺如何?”

赫連覺予打量著四周簡陋的環境,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繃帶,心中疑惑更甚。

“這裡是何處?你是何人?”

溫綺羅淡淡一笑:“這裡是礦場,我是這裡的東家。你身受重傷,昏迷不醒倒在林中。”

赫連覺予聞言,眉頭緊鎖。他依稀記得,自己一行遭五弟的人攔截暗殺,體內之毒發作,之後便失去了意識。

難道是這礦場的人救了他?

接下來的幾日,溫綺羅每日都會來探望赫連覺予,為他換藥,送來吃食。她對自己的身份諱莫如深,隻字不提過往,更讓赫連覺予感到疑竇叢生。

這女子舉手投足間,皆是世家閨秀的風範,怎會甘心屈居於這偏僻的礦場?

而且她對自己似乎過於關心,這讓他更加捉摸不透。

一日,溫綺羅照例來為他換藥。赫連覺予看著她熟練地處理傷口,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你救我,所圖為何?”

溫綺羅手上的動作一頓,抬眸看著他,目光清澈見底:“並無所圖,只是舉手之勞罷了。”

赫連覺予冷笑一聲:“舉手之勞?你救我一個來歷不明之人,又這般悉心照料,當真只是舉手之勞?”

溫綺羅放下手中的藥膏,輕輕嘆了口氣:“你既不信,我也無話可說。只是你如今身受重傷,不宜動怒,還是安心養傷吧。”

說罷,她便起身要走。赫連覺予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語氣急切:“你究竟是誰?”

溫綺羅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手腕被他握得生疼。她用力想要掙脫,卻被他握得更緊。

“放手!”溫綺羅語氣冰冷。

赫連覺予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這女子的眼神,為何如此熟悉,卻又如此陌生?

他緩緩鬆開了手,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懇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