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相煎何太急(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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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綺羅的聲音很輕,輕得像是沾了露水的花瓣。
她轉身,裙裾掃過青石板,帶起一陣幽香,“走吧,去給阿姐送份厚禮。”
白雪應聲,心中卻仍存疑惑。女郎今時不同往日,宛若變了個人似的,舉止間帶著一絲捉摸難測的狠戾。
宴廳內賓客滿堂,絲竹之聲暫歇片刻,到底是府裡二娘子下落未卜,給眾人心上添了一絲塵色。
青玉遲遲未歸,讓她心中不安。
溫詩河臉上不見喜意,隱隱透著焦急感,不時地朝門口張望。
又不多時,才聽得一陣腳步聲臨近。
卻見溫綺羅換了一身雅白裙裳,帶著眾女使踏入前廳,神色一片淡然。
一見溫綺羅進來,溫詩河的目光立刻鎖定在她身上,眼中掠過一絲複雜。
怎麼回事?溫綺羅全然無恙?
她又定睛一瞧身後的女使,沒有青玉,連紅袖也不在其中。
心中隱約有了絲不妙的預感。若溫綺羅沒事,那有事的…必是她們。
“二妹妹,你總算來了,可是發生了何事,耽擱了開宴的時辰?”溫詩河勉強擠出笑意,語氣卻有些僵硬。
溫綺羅從容走上前去,舉手投足間盡顯大家風範,“阿姐不必掛懷,綺羅只是略有不適,耽擱了些許時辰。”她微微一欠身,便攜著幾分輕柔,“為表歉意,綺羅也為此宴特意備了些禮,還望阿姐笑納。”說罷,她輕輕拍了拍手,身後的女使魚貫而入,手中捧著各式各樣的禮盒。
溫詩河見溫綺羅這般,也只好強顏歡笑,勉強應道:“二妹妹有心了。”
青玉去哪了?為何溫綺羅毫髮無傷?
來不及她細思,幾個僕人抬著蓋著紅綢的托盤魚貫而入,依次擺放在溫詩河面前。
溫綺羅親手揭開第一塊紅綢,露出一幅長卷,上面赫然是一株被製作成乾花存放的白曇。
“曇花一現,寓意美好,願阿姐亦如這曇花,皎如秋月,白璧無瑕。”溫綺羅笑得溫婉。
曇花一現,也預示著轉瞬即逝……
溫詩河看著布帛上的那株白曇,一股寒意自腳底竄上心頭。她正欲開口,溫綺羅卻不給她機會,索性又揭開了第二塊紅綢。
落入眼簾的赫然是一幅仕女圖,畫中女子身著華服,容貌昳麗,端看上去與溫詩河有幾分相像。只是這圖上女子,面容之上,只有眼眶其形,眼內竟是空無一物,彷彿失了靈魂。
“這幅畫,是妹妹親手所繪,畫中女子,便是阿姐。”溫綺羅的聲音依舊輕柔,卻讓溫詩河如芒在背,“阿姐覺得,可像?”
賓客們議論紛紛,這畫,與其說是仕女圖,不如說是一幅……招魂圖。
明溪亭向來好熱鬧,可這回,他望著巧笑嫣然的師父,卻似乎能察覺到她的真實情緒並不似眾人看到的這般鎮定。
旋即對身側的小侍道,“備車,歸家吧。”
小侍素來看自家郎君那是哪裡有熱鬧就往哪裡鑽的性子,這溫府果真是人傑地靈,每回郎君來,都能一改風貌。
見明小郎君離了席,有那些會識眼色的,也陸續跟著窸窸窣窣地往外走。
而溫詩河看著那幅詭異的仕女圖,喉嚨像被堵住一般,發不出聲音。
這回卻是連笑都擠不出來了,“二妹妹說笑了,這畫…倒是別緻。想來是我這宴開的匆忙,妹妹還未來得及畫睛。”
溫詩河強撐著在眾人面前自圓其說,溫綺羅輕笑一聲,並未接話,而是徑自揭開了第三塊紅綢。
第三塊紅綢下,是一隻精緻的木匣。
溫詩河見到終於不再是長卷,暗自鬆了口氣。
可下一秒,溫綺羅開啟木匣,裡面靜靜地躺著一柄鑲嵌著紅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