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綺羅不動聲色地將長劍收回劍鞘,看了一眼溫詩河,複道,“明小郎君說笑了,我這點微末功夫,怎能入得了你的眼。”

明溪亭卻像是沒聽懂她話裡的推脫之意,上前一步,語氣中竟帶了幾分懇求,“二娘子,在下是真的想學,你就教教我吧!”

溫詩河在一旁看著,心中疑惑更甚。

溫綺羅見推脫不掉,只得將習武之事一股腦推到江知寂身上,“明小郎君有所不知,我這劍術,乃是江家大郎君所授。”

“江家大郎君?”明溪亭微微一愣,星眉微蹙,“是哪個江府?我怎的從未聽過?”

倒是溫詩河聞言,臉色微微一變。

江家大郎君,不正是父親屬意要與她結親的物件?

也不怪明溪亭聞所未聞,這江家一介寒門,族群不顯,父親竟要推自己入此火坑。

思及此,溫詩河就匪夷所思。

心下對這個名不見經傳的江家大郎君更是厭惡。一想到此人還是個武夫,教溫綺羅習劍,更是添了幾分不虞。

溫綺羅睨了一眼溫詩河的臉色,心中暗自好笑。

想來自己與江知寂之間,不過是一場交易。如今江家族學未建,她尚未履約,江知寂必不會讓她功未成,身先退。

拿他來扯謊,倒是比誰都合適。

“正是隔壁江府的長子,江知寂。”溫綺羅語氣平靜,彷彿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明溪亭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似乎對江知寂產生了興趣,“原道如此。看來這江大郎君,倒也有幾分本事。二娘子,我們可是有過命的交情,你不可藏拙,我且隨你學幾招劍式,你也瞧瞧,我可有練武之姿?”

明溪亭興致更濃了些,期盼尤甚。

溫綺羅心中暗自嘆了口氣,這明溪亭看著翩翩公子,實則性子執拗得緊。

她略一思忖,便道:“既如此,明小郎君若不嫌棄,可隨我去院裡一觀。”

明溪亭聞言大喜,忙不迭地應下,“如此甚好,如此甚好!”他說著,還不忘回頭看了一眼溫詩河,眼神中帶著一絲炫耀。

溫詩河強顏歡笑,心中卻翻江倒海。

這明府究竟是何門第,郎君竟對溫綺羅如此殷勤,讓她實在費解。

溫詩河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二妹妹,那你便好好招待明小郎君。”

溫綺羅微微頷首,便帶著明溪亭往綺雪院走去。

綺雪院內,彼時梅花點點,暗香浮動。

溫綺羅將長劍抽出劍鞘,寒光一閃,只舞了幾招基礎劍法,她尚是學了個皮毛,招式之間難免生澀。

卻不妨礙明溪亭在一旁看得眼花繚亂,口中不住地讚歎,“好劍法!好劍法!”不時地模仿溫綺羅的動作,惹得她忍俊不禁。

“明小郎君,我這劍法,不過是些粗淺功夫,當不得你如此誇讚。”半晌,溫綺羅收劍入鞘,淡淡道。

明溪亭卻一臉認真,“溫二娘子過謙了,這劍法雖簡單,卻也精妙。在下從未見過如此輕靈飄逸的劍法。”他頓了頓,又道,“不知二娘子可否指點在下一二?”

溫綺羅見他如此執著,只得答應下來。她將長劍遞給明溪亭,明溪亭學得認真,一招一式都模仿得有模有樣。

溫綺羅在一旁看著,時不時地糾正他的姿勢,兩人之間,竟也多了幾分親近。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明溪亭已是滿頭大汗,卻仍興致不減。

“二娘子,”明溪亭猶豫了一下,開口道,“在下……在下能否常來向你請教劍法?我是真心想學,還望你不要推辭。”

溫綺羅見他如此執著,也不好再拒絕,只得道:“既如此,明小郎君若有閒暇,便來吧。”

明溪亭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