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怎麼是這小子找上門來了!”

鄭坡被瞪得毛骨悚然。

畢竟,他之所以東躲西藏,除了是被那些死傷的獵戶人家追債,更多是為了躲避李觀棋。

這幾次交鋒下來,他已經深刻感受到了李觀棋恐怖之處。

殺伐決斷!有仇必報!

自己帶獵隊搶奪血蓮,暗施冷箭,早就鬥得頭破血流,撕破臉皮,這小子哪會輕易放過自己?

一想到自己少不了挨頓胖揍,鄭坡身軀就開始猛烈顫抖起來,硬著頭皮喊道:

“李觀棋,老子都已經被你害得無家可歸了,你還想怎樣,趕緊滾蛋!”

李觀棋沒有任何回答,只是冷漠地凝視著前方。

鄭坡被瞪得毛骨悚然,撒丫子跑出破廟。

街道上倒是零零散散的有幾個百姓在閒聊,他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奔上前道:“李觀棋這小子發狂了,趕緊幫我報官!”

那幾名百姓看清了來人的臉,也不接這個話茬,一把將鄭坡攥住:“你小子還敢出來露面呢!那些死傷獵戶的人家正滿城找你呢!”

“沒錯,而且他們還說了,能抓住你的話還有酬金!快把他綁起來!”

“我去你大爺的!”

鄭坡臉色青白不接,奮力將胳膊甩開。

這前有狼後有虎,只想著趕緊逃竄,離這小子越遠越好!

至於李觀棋並沒有急著追,而是不經意地改變著行進方向,始終和鄭坡保持百米不到的距離。

“差點忘了,這小子身子骨不行,老子都餓得頭昏眼花了,不照樣追不到麼!”

鄭坡看李觀棋遲遲沒有追上來,反而放鬆了警惕,有彎就拐,有巷就鑽。

只不過每當他以為自己已經甩掉了這個病秧子,一轉身,仍舊能看到那雙冷炙的眸子,黑夜裡變得更加恐怖,陰森!

“還真是陰魂不散啊。”

鄭坡罵罵咧咧,忽然一怔,“不對,我這是幹到哪來了?”

他環顧四周,只見月黑風高,寒雪漫山。

冷風掠過,吹得樹林嘩嘩直響。

這裡彷彿沒有人影的蹤跡,只有偶爾傳來輕微的鳥獸蟲鳴,猶如一道道催命符咒,刺激著他的心臟。

鄭坡轉過身,雪地中還立著一瘦高青年,距離自己還是百米之遠,但和剛才不同的是,青年手中多了一樣武器,和弓很像,但卻比弓要短。

“觀棋兄弟!”

鄭坡不敢再往前跑,而且他已經累得要命,根本沒有多餘的力氣,“之前的事是我錯了,但被那些追債的已經揍了好幾天,家中值錢的東西也都被洗劫一空。”

“你的氣應該也出夠了吧?實在不行我這還有幾兩碎銀子,都賠給你也成啊!”

李觀棋並沒有理這個話茬,而是問道:“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要將你驅趕到這個地方?”

轟!

這句話如同晴天霹靂般在鄭坡耳邊炸響。

因為,李觀棋用的是“驅趕”這個詞。

要知道,獵戶在捕獵猛獸之前,會先將它們趕到某個事先敲定好的地方,方便獵殺!

也就是說,李觀棋一開始打算的就不是痛扁自己一頓出氣,而是索命!

“救!”

鄭坡剛想喊救命,但此刻深入山林腹地,哪會有人回應?

從他離開破廟逃跑的一刻起,已然就落入了陷阱之中。

思來想去,他“撲通”跪倒在地:“觀棋兄弟,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不要殺我!”

“機會從來都是自己爭取來的。”李觀棋冷峻的臉龐依舊沒有什麼表情,他輕撫著連弩,淡淡道,“這個就是我剛打造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