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感隨即消失,李觀棋站在水中,貪婪的呼吸著新鮮空氣。

剛才吃了黑蟒的虧,他暫時打消了先上岸的想法,看著暗河中“咕咚咕咚”冒起的血水,快速鎖定著黑蟒的位置。

見血光逼近,蟒蛇再次衝出水面。

李觀棋事先已有預警,向後一仰,抽出後背寒刀,順勢從水中劈出。

嘩啦啦!

水面激起陣陣浪花,刀刃直劈黑蟒七寸的位置。

霎時間鮮血四濺,水桶般粗壯的蛇身在暗河中劇烈扭動,山縫中傳來陣陣水花激盪的聲音。

但李觀棋是從水下出刀,阻力消減了大半力道,一擊之下倒也未能斃命。

森林法則,弱肉強食!

那黑蟒接連受挫,頓時也沒了心氣,扭動著龐大的身軀向暗河深處鑽去,須臾便沒了蹤跡。

李觀棋絲毫也不敢懈怠,趕緊躍上石壁,大口的喘著粗氣。

彼時蘇雲雪也臉頰慘白,心有餘悸的凝視著水面:“那黑蟒應該走了吧。”

“嗯。”

李觀棋應了一聲,“黑蟒受傷頗重,短時間內應該不會折回來了。”

“那就好,那就好!”

蘇雲雪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李觀棋戲謔笑道:“怎麼,現在不覺得沒意思了?”

蘇雲雪傲嬌道:“你還好意思說,都怪你剛才定要烏鴉嘴,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亂說話了!”

“……”

李觀棋也懶得再廢話,俯身查探著那頭雄鹿的鹿角,只見潔白的鹿角上,由一層棕黃色的天鵝絨狀的嫩皮包裹,“總算尋到鹿茸,母親的病情應該能夠緩解了。”

他隨後持刀將兩頭梅花鹿剁開,畢竟他們是從縫隙處鑽進來,若是和平常一樣用雪橇拉頭,根本難以通行。

他和蘇雲雪兩人背起鹿屍,趟著暗河朝出口走去。

期間自然是神經緊繃,以防還有不測,好在並沒有再發生異狀。

……

與此同時。

山林中正傳來叫罵之聲:“格老子的,這幫村民真是越來越窮了,費半天勁就搶了這麼點東西,就連塞牙縫還不夠!”

一面帶刀疤,虎背熊腰的大漢走在最前列,後面還跟著十幾名手持大刀的嘍囉。

“三當家,宣化縣早就窮的叮噹響,沒甚麼油水可撈,依我看去他孃的洛北縣搜掠一番,必有收穫!”

刀疤男道:“我看也是,等回去就請示請示大當家的!”

正說著,一嘍囉忽然指著前方道:“三當家,前面有兩匹馬!”

“哦?”

刀疤男沉吟一聲,果然看見兩匹雪白的駿馬拴在樹旁,樂開花道,“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幾人向馬匹靠近,如獲至寶的撫摸著馬身。

“還有幾兩碎銀子!”

“還愣著幹啥,趕緊把馬牽走啊!”

“牽個屁!”刀疤男罵道,“就算是千里駒也不過是頭畜生,還能有人金貴?”

眾嘍囉一聽頓時回過味來:

“三當家說得對,這世道能騎得起馬的都是非富即貴之人。”

“咱們就在此地守著,等他們回來以後一舉拿下!”

說完,眾人快速向四周散去,蟄伏在了暗處。

“說吧,這次打算怎麼感謝感謝我。”

蘇雲雪笑盈盈道。

李觀棋道:“不是你自己求著要來的嗎?”

蘇雲雪眉頭微蹙:“好,就算是我自己求你來的,但我剛才一箭射中黑蟒,救了你的性命,難道還想賴賬不成?”

李觀棋冷淡道:“若不是我,你早就被巨蟒吞入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