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李觀棋的這一招頭部絞殺足以讓巨猿斃命,但一來血蓮的功效還沒有完全吸收,二來這巨猿長期生活在山林腹地,身軀強壯,耐力極強。

只是躺在地面,發出痛苦的呻吟,暫時失去了行動能力。

“去死!”

趁它病,要它命!

李觀棋拔出腕骨小刀,準備抹了它的脖子。

恍惚間,卻看見兩滴豆大的眼淚從巨猿眼角滴落。

一時間愣在原地,有些於心不忍。

畢竟此地也算是巨猿的地盤,就好比一夥強盜闖入家門,一通搶掠之後將主人殺死,未免有點太不厚道。

“也罷,反正血蓮已經吃下,留你一命也無妨!”

李觀棋彎下腰,將巨猿肩膀的利箭拔出,又從雪地中獵戶屍體的身上搜出幾瓶創傷藥,灑在巨猿傷口。

“嗚嗚!”

巨猿疼的呲牙咧嘴,但彷彿知道李觀棋是在救自己性命,只是安靜的躺著,並沒有再發起攻擊。

“這個狗雜種真是邪門啊!”

躲在暗處的鄭坡面目猙獰。

現在血蓮沒了,帶來的獵戶死傷大半,那李觀棋卻還是活得好好的。

想到這,他舉起拳頭猛砸地面,後槽牙咬得“咯咯”響。

而且巨猿馬上就要被治好,他更擔心李觀棋會秋後算賬,絲毫不敢久留,趁著茫茫夜色悄然離開,朝縣城的方向狂奔離去。

“好了!”

李觀棋拍了拍手。

巨猿從雪地站起,活動著龐大的身軀,發出兩聲興奮的怪叫。

隨後朝著李觀棋的方向微微彎腰,那動作彷彿是在作揖。

“果然通了些靈氣。”

李觀棋若有所思,又道,“猿兄若想報恩的話,可以幫我盯著點熊鹿之類的,在下有急用。”

那巨猿也不知聽懂沒聽懂,點了點頭,然後爬上樹枝,借住樹枝悠盪前行,如此往復,須臾便不見了蹤影。

“走的倒挺快。”

李觀棋笑了笑。

轉過身,看著雪面大片的暗紅血跡,一時有些唏噓。

貪心不足蛇吞象,要不是這幫獵戶利慾薰心,也不致落得如此下場。

“鄭坡跑了?”

李觀棋打量著地上的屍體,一共三具,並沒有鄭坡的身影。

他估摸著日子,自己昨天進山,今天馬上就要過了子時,口糧還能維持到明天。

況且來都來了,不帶點什麼回去也不合適。

現在空氣中的血腥氣味越來越濃烈,搞不好就能引些猛獸過來!

稍作沉忖之後,他先將獵戶的衣物蒐羅一番,裹在身上取暖,然後找了個隱蔽的角落蹲伏。

斗轉星移,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就在李觀棋等得快要睡著。

“吼吼吼!”

一陣沉重的叫聲響起。

李觀棋打起十二分精神,慘淡月光下,赫然瞧見幾頭鬃毛褐黑,壯如牛犢的猛獸尋了過來。

它們似乎餓了很久,看見快要凍僵的屍身就衝了過去,大口大口的撕咬著血肉。

“竟然是野豬。”

李觀棋淡淡道。

畢竟豬是雜食性動物,只要是人吃的,他們都會吃。

即便是圈養的家豬也並非不吃肉。

他之前在軍隊生活的時候,就聽炊事班的老班長提起過,豬的智商相當於五六歲的孩童,圈養之時一定要時常注意它們的眼睛。

如果看到眼睛經常上翻,或者有注視主人的動作,那就代表著它們已經有吃肉的慾望!

那老班長後來還說,自己有個同鄉,餵豬食的時候舊疾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