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秋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直到白湛南的聲音停住,意味不明地注視著她:“我一直不明白你為什麼不原諒老大,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更何況,他真的從未對不起你。和你結婚後,他和顧安寧的交往始終止於朋友之情,過去傷害過你的,他也在努力彌補。”

林晚秋看著有些咄咄逼人的白湛南,輕輕合了閤眼。

她該怎麼解釋呢?再多的解釋現在似乎都顯得蒼白,她只是唇角微微顫抖,啞聲擠出一句話:“我要見他。”

白沭北趕到醫院,剛出了電梯白湛南就迎了上來。白沭北額頭附著了一層晶瑩的汗意,看樣子是急匆匆趕來的,他開口便是焦急的一句:“怎麼回事兒?她怎麼會好端端地發起燒來?”

白湛南有些心虛地移開眼:“我哪知道啊,孕婦的身體比較神奇吧。”

白沭北一直被司機攙著往林晚秋的病房走,到了病房門口白湛南忽然伸手把司機給拽了回來。老實巴交的司機還一臉茫然,白湛南衝他使眼色,話卻是對著白沭北說的:“哥,嫂子剛睡,人太多會把她吵醒,你自己悠著點。”

白沭北一心只擔心林晚秋,想著此刻病床上只有她一個人,身邊連照看的人都沒有就心都絞在了一起,哪還有時間關心別的。

白湛南朝司機招了招手就走遠了,司機左右為難,最後還是被白湛南一個兇悍地表情給唬住了。

白沭北剛剛進了病房,敏銳地就察覺到身後有人,可是已經來不及了,病房門倏地就在他身後合住,還發出一聲清脆地落鎖聲。

白沭北心臟一緊,緊繃著脊背沒有回頭。

病房裡沒有多餘的聲響,下午的住院部也顯得幽靜安詳,走廊上偶爾有幾聲急促的腳步聲,除此之外,白沭北似乎只能聽到自己緊張的心跳聲。

身後的人一直沒有動,白沭北僵了片刻,驀地轉身朝門口跨出一步。

他離門口僅一步之遙,尚且能準確無誤地找準方向,可是門已經上了鎖,他焦急的姿態反而顯得狼狽慌亂,在黑暗裡摸索了許久也沒能一下就找到門把。

越是這樣,他心裡就越發的悲涼。

怎麼能讓她看到自己這副樣子?這麼不堪的他,他自己都接受不了。林晚秋就在他身旁這個認知讓他異常暴躁。

林晚秋站在離白沭北不遠的地方,看著眼前這一幕,眼淚毫無預警地落了下來,她緊緊捂著嘴,抽噎的聲音還是被他聆聽到了。

白沭北擰動門把的動作終是停了下來,兩人無聲地對峙著,誰也沒有率先開口。

這樣的重逢來得太過意外,白沭北不知道林晚秋是怎麼發現的,顯然這不是她第一次看到他了——

這麼想著,他漸漸垂下肩膀,低沉的嗓音劃破了一室寂靜:“你都知道了。”

林晚秋剋制著莫名想要擁抱他的衝動,用力汲了汲鼻子,開口問的卻是別的話:“白沭北,你愛我嗎?”

白沭北沒有回答,只是緊繃的脊背愈加僵硬。

林晚秋執拗地看著他的側影,視線早就模糊了,卻還是那句話:“你愛我嗎?”

白沭北的拳頭越握越緊,最後猛地轉身,他無法精準地對上她的位置,只是表情滿是自嘲的情緒:“愛又怎麼樣?林晚秋,我現在還有資格嗎?以前的我你都不愛,難道你要告訴我你喜歡現在這樣一無是處的我!”

林晚秋悲傷地看著他,白沭北眼裡的脆弱和無助讓她最後一絲防線也徹底地坍塌了,他們的愛不僅有時差,還有太多的問題,他對她沒信心,她對他亦然,這樣的愛情還有出路嗎?

林晚秋抬手擦了擦臉上的淚痕:“白沭北,我愛了你很多年。從你還不知道我是誰的時候開始,我就已經在愛著你了。”

白沭北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