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序言辭犀利,一針見血。

被一語道破骯髒心事的許卿如臉色一變,縮頭縮腦地躲在沈兆川懷裡再不敢吭聲了。

“叮咚——”

沈淮序的手機短促的響了一聲,他彎腰從桌上拿起來,點開資訊。

一段錄音清晰地傳入在場每個人的耳中。

“求求你!別傷害我女兒,她是無辜的!”

一個小女孩的哭聲中夾雜著一個男人重重磕頭的沉悶響聲。

“住手!我說!我說還不行嗎?我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訴你!只要你放過我女兒!”

許卿如聽出這是自己司機的聲音,猶如被一道天雷劈中,她僵在原地,腦海中轟隆作響,一片空白。

天雷滾滾,不絕於耳。

“那天,車開到半路的時候,蘭因小姐讓我在一個十字路口停車。”

“她下車後不久,又匆匆跑了回來,說是遇上了黑幫持槍火拼。”

“她想上車,可夫人不知道為什麼死活不同意,蘭因小姐見夫人態度堅決就站到一邊,不再開口了。”

“後來……後來我們就丟下蘭因小姐……開車走了。”

“這件事從頭到尾真的與我無關啊!我就是一個唯命是從的小司機,夫人不鬆口,我也沒辦法啊!”

“對了,夫人打到我賬戶上的那筆鉅額封口費,我分文未動,全都給你,求你發發慈悲,放過我們父女吧!”

……

原來如此!看來他還是低估了人心的險惡!

沈淮序緊緊握著手機,白皙如玉的手指骨節凸起,下頜線條緊緊繃著,腮幫似有微動。

一雙深邃如墨的黑眸彷彿即將掀起滔天巨浪,要將眼前人捲入其中。

“許卿如,你真是找死!”

沈淮序撲到沈兆川面前,伸出手想將許卿如拖出來。

許卿如癱在沈兆川懷裡,呆若木雞地望著凶神惡煞的沈淮序,無力地張大嘴巴,卻無法發出一絲聲音。

片刻後,兩眼一翻,竟然昏死過去了。

“卿如,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啊。”

沈兆川將許卿如打橫抱了起來,衝擋在面前的沈淮序大吼道:

“逆子!還不快滾開!你是不是非要把你媽逼死才滿意?”

沈淮序聞言,臉色愈發陰沉,語氣冷漠如寒鐵,一字一頓:

“她不是我媽,我媽早死了!”

他靜默了一瞬,抬眼看向沈兆川,唇線漸漸拉直,“不過,她敢這樣對因因,她也的確離死不遠了!”

“混賬!”沈兆川氣得渾身發抖,轉頭對垂首斂目站在一邊的老管家斥道:“老孫,你踏馬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把劉醫生叫來!”

老管家抬頭,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沈淮序,見他沒有反對,便拿出手機撥通了劉醫生的電話。

許卿如被沈兆川抱到一樓臥室的床上,劉醫生診斷後,說她並無大礙,只是驟然間遭受巨大打擊,連驚帶嚇,所以才會昏迷不醒。

簡而言之,就是被嚇暈了。

沈淮序挑了挑眉,冷哼一聲,“有膽子做卻沒膽子認,誰知道她是不是為了逃避責任而裝暈?”

說著,他不緊不慢地倒了一杯水,朝許卿如走去。

沈兆川坐在床邊,雙目圓睜,怒瞪著沈淮序:“你這小子,還真是不把老子放在眼裡了!”

“卿如她再怎麼說也是你的長輩,就算她犯了錯,也輪不到你來管教!”

沈淮序狀似贊同地點點頭:“好,我管不著,那你說該怎麼管教她?”

他想到什麼,又嗤笑道:“爸,你這次不會又想雷聲大雨點小地輕輕揭過不提吧?”

“就因為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