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玩兒的。你們這群孩子十幾年的書是怎麼唸的?你們都學什麼了你們?孫中山要是活著,他還能缺錢用嗎?他還會集資嗎?海峽兩岸的人都得把他當成活神仙,中國歷史都要為他改寫了,你知道他是什麼人嗎?算了,跟你們說這些你們也不懂,全是——全是——給我聽著,你現在要好好上學,學點真東西,什麼鬼話也不要信。哎呀,咱們的當務之急是給你媽治病,是你趕緊畢業,你懂不懂?”

方竹委屈地說:“我知道我們家沒錢,這不是想給家裡創收嗎?你不讓我參與也就算了,何必這樣兇呢,好像我們都是白痴。”

“你們——你們——”老四海心道:你們就是白痴,白吃飯的。“錢的事不用你管,我有辦法。”

“可你能有什麼辦法?一個腎好幾十萬塊呢?我聽說作家都是很窮的。”

“我——我有辦法。”老四海差點說出:我能騙。

方竹擰著眉毛道:“要不,把我的腎給我媽一個?”

老四海終於欣慰了地摸了摸胸口,這句話聽著還算順耳。“行啦,你有這句話你媽就沒白養活你。她要是知道這腎是你捐的,她能拿著刀子,當時就給你取出來。”

方竹一把捂住眼睛:“太恐怖啦,想起來就可怕。”

老四海笑了笑,沒再說什麼。

陰謀往往是見不得人的,但不一定都是壞事。

當年劉邦玩兒的是陰謀,項羽乾的是明打明燒的勾當,結果是漢家江山持續幾百年的太平,漢族作為一個民族終於成型了。當時萬一要是項羽謀得了天下,中國必將再度出現一個暴君,再度出現一次內亂,而東亞大陸向哪一個方向發展也不一定了。

老四海是個陰謀家,但特喜歡打著陽謀的幌子,而且還是個完美主義者。他把做假證的所有準備工作都完成了,但依然覺得能拿到真證件是最好結果。於是他決定試一試,便拿著所有的手續去了辦事處。路上老四海就琢磨好了,他認為人的感情防線是最容易突破的,他要把感動科長的招術再次使出來。其實騙局就是營造心理神話,手法絕對是次要的。

來到辦事處,老四海哭喪著臉找到一位面目最和藹的大姐,他號稱自己與方惠相戀多年了,正準備結婚呢,方惠就病了。自己揹著戀人把證件偷出來辦手續,一是為了愛情,二是花錢救人。因為方惠怕拖累自己,死活不願意結婚了,也不肯花戀人的錢做手術,希望大姐能幫個忙。話還沒說完呢,辦事處的大姐就哭成了淚人,她給醫院打了電話,醫生證明了方惠的病情以及老四海與她的關係。之後她決定幫忙,大姐是個熱心腸,她破例在女方不在的情況下,要給老四海辦理結婚手續。

當然了,大姐也不是糊塗人。她問明情況,得知方惠有個女兒便讓老四海事先辦了個婚前財產分割協議,存在辦事處作為案底兒。老四海全部照辦了,拿到協議後,他把這張紙夾在一堆報銷單子中,方惠稀裡糊塗地就簽字了。又過了幾天,辦事處的大姐居然把結婚證辦好了。她堂堂正正地把老四海稱為兄弟,在老四海拿到證書的一刻,辦事處的其他人員竟集體站起來向他表示敬意。他的確有點感動了,這些人真好騙呀!

老景一直密切關注著老四海的行動,他利用職權讓辦事處將財產分割協議影印了一份,見到老四海時便舉著影印件說:“他們家一旦有變故,這就是證據。”

老四海笑道:“你儲存它有什麼用?到時候你直接把我抓起來不就完了。”

老境顯然把這一節忘了,大張著嘴道:“是啊,到時候直接抓了你,就萬事大吉啦!”說完,他就把影印件扔了。

結婚證一到手,老四海便直接找到主治醫生,希望立刻給方惠做手術。而且要事先保密,千萬不能讓方惠知道。

醫生攤開手道:“您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