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楊峰那個爹,性子太急了,太講道義,在朝堂那種地方,確實太容易得罪人。

楊峰想了想,在朝堂之中,跟楊家有死仇,在皇帝之下,還能將兵部尚書作為棋子的人,除了當朝丞相,還能有誰?

當年,大武丞相張成甫的兒子貪汙軍糧,被楊振國一刀給砍了。

先斬後奏,當時轟動了整個天下。

畢竟天下的烏鴉一般黑,貪汙這種事情,誰都沾點,丞相的兒子貪汙,誰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張成甫的兒子卻惹到了楊振國的頭上,且證據確鑿,兒子被砍了之後,張成甫還當著天下人的面,說是自己教子無方,他兒子死有餘辜,大誇了楊振國一番。

可那畢竟是張成甫的嫡子,是當繼承人培養的,早早就進入了大武的官場。

殺子之仇,張成甫斷然不會忘記。

再加上有皇帝的授意,與皇權勾結,弄死一個耿直的楊振國,就太簡單了。

“鎮北王府的行軍路線,哪怕是張成甫也不可能知曉,除非,楊家軍之中有奸細。”楊峰脫口而出。

見楊峰已經猜到了是張成甫,耶律虎的神色顯得有些意外。

他從靠躺的狀態坐直,然後身體前傾,細細的打量著楊峰。

“怎麼?我的臉上有花?”楊峰本能的摸了摸自己的臉蛋。

“你很聰明,我們輸在你的手裡,不冤!”耶律虎帶著一絲釋然說,“不過有一點我很不明白,像你這樣的聰明人,為何會落了個紈絝的名聲?”

“如果我不紈絝,應該已經跟我父王和我那幾個弟弟,死在你們的手裡了。”

“我明白了,這就是你們漢人說的,藏拙。”

“你也很聰明!”

“張成甫在洛陽,你要弄死這個人,至少要二十萬兵馬!”

“為何要二十萬?”

“因為洛陽城高!”

“你是說,打進洛陽城?”

耶律虎點了點頭。

但楊峰卻是笑了,笑得很大聲,“若是我真的打進了洛陽,還在乎一個小小的張成甫?”

聞言,耶律虎彷彿是反應了過來,渾身一震,“那樣你就可以當漢人的皇帝了。”

楊峰露出了一個耐人尋味的笑容。

“你……你不會真的想……”

“哈哈哈!我先守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不好麼?”楊峰深吸了一口氣,雙手抱胸,“不過你說的二十萬兵馬,我真得好好考慮一下。”

耶律虎:“…………”

要是五郡都有二十萬兵馬,那還有他們匈奴人什麼事?

當年鎮北王府最強勢的時候,手握天下兵馬,楊字戰旗成為了大武的軍魂。

天下兵馬聽令不聽宣,若是那時候楊家先祖有謀反的心,哪還有大武什麼事?

也是從那時候開始,朝廷就開始忌憚楊家,一再削鎮北王府的兵權。

可饒是將鎮北王府掌控的兵力削減到兩萬,這兩萬依然是大武最精銳的存在。

兩萬可擋百萬大軍。

如此恐怖的戰鬥力,坐在龍椅上的那一位,怎麼睡得好覺?

以前楊家對朝廷是死忠,雖然一直遭受不公,但依然恪守君臣之道,認為自己是臣子,就該做好臣子該做的事情。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在楊峰看來,簡直就是歷史糟粕。

王侯將相寧有種呼?

當學黃巢,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

皇帝輪流坐,今年到我家。

楊峰要做的事情,會讓皇帝更睡不著覺,接下來就看皇帝會亮出什麼底牌了。

“現在的漢人朝廷,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