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震帶著自己的兒子來到了僻靜之處。

他望著自己兒子那張臉,心中百感交集。

其實他很能理解耶律光的心情,換做是自己的兒子被抓的話,他可能比耶律光還要瘋狂,但事實就是被抓的是耶律虎。

他可以作為局外人,更加慎重的去思考全域性的利弊。

與其去給楊峰解圍,還不如派兵直接從代郡殺入五郡。

於他而言,死的不過是一個耶律虎,但這個決策一定能給所有的狼騎勇士帶來豐厚的戰果。

“父王,我們這次不跟著大單于去的話,可就把他得罪死了。”呼延勳擔憂的說。

“如果他再這樣子執迷不悟下去,他很快連大單于這個位置都保不住,得罪死了又怎麼樣,難道要我帶著你們一起去送死嗎?”呼延震有些嚴厲。

但很快神色就緩和了下來,他伸出手緊緊的抓在呼延勳的肩膀上,嘴唇動著。

想說什麼,但是良久都沒有辦法說出口。

“那好,那我就跟著父王,你怎麼做我就怎麼做。”

“有沒有膽量,跟我直接去五郡?”

“啊?去五郡?我們不是要回草原嗎?”呼延勳臉色大變,他心中顫動著。

呼延震鬆開了自己的手,然後轉身負手而立,看著五郡的方向。

“這是一個巨大的戰機呀!朝廷的人和楊峰對峙,大單于也要帶著人朝南方去,這時候誰都想不到,我們會從代郡去五郡,我敢保證這一路上沒有任何的防禦力量,我們可以直接殺到定襄城下。”

呼延震的目光激盪著,從他離開耶律光的王帳那一刻,他就已經盤算好了。

這次他們南下劫掠什麼都沒有得到,還損失慘重,手底下的兄弟早就已經怨聲載道。

他必須在回草原之前幹一票大的。

楊峰從他們手上得到的東西一定會運回定襄。

如果他們能夠在短時間之內奔襲定襄,那他們得到的收益將會超過在幽州所得。

這是一個巨大的誘惑,呼延震抵抗不了。

只不過面對這個瘋狂的計劃,呼延勳卻心中沒底。

如果他們估算錯誤,很可能手底下這些人絕大部分都回不到草原了。

“父王有沒有想過後果?萬一事辦不成……”

“沒有風險的事情,收益永遠高不了。”

“可是您之前一直勸我穩健。”

“該穩健的時候要穩健,膽大心細,懂不懂?遇到史無前例的戰機,一定要抓住機會,你想想,我們拿下定襄城所能得到的東西,值不值得我們冒這一次風險?”

“值得!”呼延勳鄭重地點了點頭。

“那好,別的不說,直接幹,等耶律光帶人朝南方去的時候,我們就直奔代郡。”

父子兩個四目相對,眼中滿是堅定。

與此同時。

在王帳之中焦躁不安的耶律光此時也已經下定了決心。

“你不去可以,但是你記住了,今天這件事沒完。”耶律光坐在那張虎皮大椅上,眼中激射著寒芒。

他咬牙切齒,對呼延震不支援他的事情耿耿於懷。

“來人!”

話音剛落,一個手下便走進了王帳之中,來到耶律光的面前,跪地行禮。

“大單于!”

“命令全軍,調轉方向直奔滷城。”

“是!”

軍令一下,那些滿臉懵逼的匈奴狼騎跟著耶律光再次掉頭南下。

誰都沒有想到他們剛回到幽州的地界,就又得南下。

雖然每個人都滿腹疑慮,但大單于的命令就是軍令,他們也只能聽從。

近三萬大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