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為什麼你的主子,還有聖上,都沒有讓我死。她們想見到活著的我,為了什麼呢?明知道嚴刑拷問是無用的。”寒塵巧妙地揭開零九不願意去想的一些細節疑惑,“你應該清楚在獄中我經受了什麼,此番你捉了我去邀功,想必她們也不是指望能從我嘴裡得到比你能提供的那些更有用的情報。你現在明白了,用我當誘餌引出那位高人是不可能的,那我還能有什麼用處呢?等你說服她們覺得我願意背叛舊主,幫她們做事,這似乎有些吃力不討好吧?畢竟我只是個姿色全無武功已廢的卑微男子。”

零九意識到寒塵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眸中迸發出了異樣的神采。她知道他能攝人心魄控制人的思想,她想要躲開,卻因為他突然拆穿了她的把戲造成的震撼而無法自控,又被那燦爛的光和他的聲音迷惑。只是遲了那麼一瞬,她的心頓時陷入了迷茫。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口舌,她聽到一個一個的問題,她聽到自己回答所以知道的事。她就像是牽線的木偶一樣,被他嫻熟地操縱著思想口舌。

這種感覺很可怕,她過去以為自己足夠強大能夠抵禦類似的考驗,現在真的被他困住了,跌入了他的掌控,她再意識到不能輕敵,為時已晚。

她感覺過了很長的時間,也或許只是短短的時間,她看到他的唇角溢位了鮮血。他拼著內傷妄動真氣加強攝魂術的功效,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她的大腦迅速反撲,奪權,終於是找回了感覺,閉上了嘴。

他微微一笑,擦去唇角血跡,臉色雖然蒼白,眼眸裡卻是一派得意之色。

她沒打算問廢話,那已經不重要了。寒塵非常聰明,只要她說出了蛛絲馬跡,他就能夠還原整個真相。她所知的一切秘密,在他面前此時此刻恐怕已經變成公開透明的。

強烈的挫敗感和身為女人的驕傲,讓零九無法原諒自己被一個男人戰勝,她狠狠摑了他一掌。

寒塵被那強勁的力道打翻在地,臉頰火辣辣的痛,唇角血跡再次溢位,耳朵嗡嗡作響。他卻笑得更加燦爛,在零九最擔心的地方繼續戳刀子:“零九,你知道為什麼你只能排第九麼?你還是差了一些,你的主子也只能用你做這種事情了。怪不得她們不肯告訴你,要活捉我的真實原因。”

“是什麼原因?”零九其實也有類似的疑惑和不安情緒,她的主子瞞著她許多秘密,這讓她辦事總覺得束手束腳,生怕一不小心做了主子不希望她做的事情。然而身份擺在那裡,她不能多問。可人有好奇心也有虛榮心,一旦意識到相關的問題,她就再難平衡。

她的主人不信任她。這連寒塵都能看出來,讓她的臉面往哪裡放?

她的主人只當她是個跑腿的貨色,也許丟給她的是一個並不重要的任務。現在看來真的是不重要的。寒塵是被拋棄的棋子,她還以為他有多麼重要,那麼小心翼翼對待任務,費盡心思想從他身上挖出更多的訊息。可那些訊息,她的主子顯然已經不再關心了。

對自己能力的質疑,對自己所做的事情的價值的質疑,太多的質疑,影響了零九的判斷,干擾著她本來就已經動搖的心智。

寒塵搶在零九之前將水囊裡的水大口大口灌入腹中,笑而不答,暈倒在地,失去意識。剛才的話是他故意埋在零九心裡的刺,是他自己也想弄清楚的問題之一。他現在還無法回答她,是真的,不是故意騙她。

可她會怎麼想呢?刺一旦埋下,越是想越是能感覺到扎的痛。一個背叛過的人,她的主子又怎麼能相信將來有一天她不會再次背叛?她知道這一點,她就不可能拔掉心頭這根刺。她害了那麼多人,他不會讓她舒服的。死並不是唯一懲罰她的方式。

寒塵再次清醒的時候,已經是十天之後,可惜他還沒有機會驗證自己對時間的推測。

零九的水囊裡摻入的是一種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