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籃球的事,王函比餘好更早的知道並認識肖白,但是她沒有和餘好提起半個字。散步的時候她也總是有意無意的把餘好帶離運動片區,不讓餘好有機會見到肖白。而也是在這段時間,王函才覺得自己有些不對勁。如果是閨蜜,在看到好友喜歡的哪一型別,不是應該很主動很八卦的引見他們認識才對嗎?在他們交往的時候噹噹電燈泡,偶爾討要一下紅娘福利……可是她竟然一點都不願意餘好有見到肖白的可能。

她不希望餘好真的有肖白這號人,她不願意餘好和肖白交往,甚至,她不願意餘好和任何一個除了她以外的人在一起。

除了她以外的人!王函有被自己這個想法和認知給嚇到。

她慢慢的開始審視自己對餘好的感情,漸漸地便也釋懷。餘好這樣性子的人,換做誰和她相處這些年,都會喜歡的吧?只是她太喜歡了點,真的把青梅竹馬當成了青梅竹馬。既然這樣的喜歡已經不可能再扼殺,那就試一試。可是在嘗試之前,她要杜絕餘好接觸其他人,特別是那個肖白。

但是她千防萬防,就是沒有辦法讓肖白這鑽石一樣會發亮的人被餘好發現。去參加系別之間的辯論大賽的時候,肖白作為文學院的辯二,在臺上大放光彩。當時王函就坐在觀眾席上,看著餘好坐在預備辯論選手的席上,為肖白的精彩而鼓掌。

餘好是預備辯論選手,其實就是內定的下次辯論大賽的主辯之一,導師讓她近距離的坐在那裡好觀察和學習。餘好的敏感聰穎以及沉著在班上是出了名的,王函還為此自豪過,可是有時她又恨這樣的餘好。

事後,餘好就開始在寢室裡說起了肖白的表現。一切都如王函預料的一般,寢室裡其他姐妹發現餘好竟然會主動說起一個男生,都覺得很興奮,結局就是,餘好知道了傳說中的肖白的一切,還知道王函其實早就知道肖白。

後來的事情就更加的順利,肖白知道餘好和王函是好朋友,而餘好和肖白又是某一種的師徒關係,三個人就更加有理由的見面、打招呼以至於後面的相約出去玩。王函總是會假裝無意的夾在餘好和肖白的中間,總是會忍不住打斷餘好說起肖白之後的話,就像捍衛著自己的領地一樣的想要把肖白隔離在餘好的世界之外。

可是,終於還是有一天,餘好拉著她的手小聲的說:“我好像有點喜歡肖白了……”

當時王函明明像是被人抽了血一般的難受,可是她還是笑著對餘好說:“我幫你。”

王函藉著幫餘好試探的梗開始比較頻繁的和肖白有些接觸,和他幾次類此打啞謎一樣的對話之後,王函的心涼了——原來肖白也對餘好有著別樣的意思。

郎有情妾有意啊,這讓她怎麼辦!

她在外面遊蕩了很久,不願意回去,怕看見餘好期盼的眼神,怕自己會忍不住想要告訴她一切。後來找了一間網咖,要了一個相對乾淨一些的單間,在裡面聽了一夜的歌。

王函以為自己舒緩了,可以回去了。可是真的回去了,真的面對餘好了,心裡那股不知道應該命名為什麼的氣又開始亂串,她盯著餘好的臉,像是被邪氣控制了一般,一字一句的說:

“我是肖白的女朋友。”

“肖白不是好人。”

“他昨晚強了我。”

王函一連說了三個慌,她看著餘好的臉從通紅變成蒼白,她看著餘好越來越冷的眼神,她看著餘好轉過身去重新爬上床在也不看她,原本抱著莫名僥倖的心一點一點的下沉。

當天下午沒有課,王函躺在床上補覺,等她醒來的時候,餘好已經不見了。宿舍裡的人說餘好見王函睡著了就起床走了,走的時候好像還哭過,眼睛紅紅的。王函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她已經不想知道餘好哭泣的原因了。

肯定是因為自己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