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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他就站在佇列中!”
此時雪如結冰,空氣凝滯,沒有了呼吸。
趙將軍犀利的目光像刀,要剔除人的面板直到骨髓。“褲襠里長蛋子不是提溜著玩的。誰做的,敢站出來?那才叫有種!褲襠裡的蛋子要丁當響,不是被人劁的!有種的站出來!”一切都靜止了。
姑娘拉著老太的衣襟,小聲地哆嗦著,“娘,他沒動俺,只是說看看,你一喊他就跑了!”
“站出來吧。你如果有母親,就想想你母親;你如果有女兒,就想想你女兒。要對得起她們。站出來,我趙登禹尊你為好漢。”趙登禹雙手抱拳,左手壓著右手,在胸前如石雕一般。
霰雪敲在軍衣上,沙沙作響。
“那好吧。”趙登禹冷笑一聲,“那就把上衣揭開,露出脖子。大娘說她姑娘把那兔崽子的脖子抓傷了。”
刷的一聲,趙登禹撕開了自己的領子。接著是刷刷撕領子的聲音。
其時,一個敢死隊員撲通跪在趙登禹的腳下,大家驚呆了,去摸人家姑娘的是趙登禹的警衛隨從。趙登禹愣在那裡,嘴開始顫:“我竟瞎眼了,養了一個畜生。綁起來!砍了!”
警衛才十八歲,是趙登禹帶出來的曹州子弟,大家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應對。
警衛跪在雪地裡,單手揮淚,“旅長,我沒有害姑娘的意思。我只是……”
“只是什麼?!”
“晚上,就要接敵了,不知是死是活,我還沒有見過女人的媽媽(曹州方言:乳房)。”
“媽媽?”大家躁動一片。警衛員的“媽媽”這兩個字無異驚雷,在敢死隊員耳輪旁炸響,趙登禹頭顱一扭,吼出曹州方言,“日你奶奶的,丟人!”
那母女倆也愣了。也就在那剎那間,雪地裡齊刷刷跪倒一片人,如出殯時的孝子齊刷刷跪著,蒼茫的天地間,只有趙登禹和那母女挺立若石。花白頭髮的母親拉了一下閨女,腿哆嗦著準備跪地為警衛隨從求情。誰知那女孩,在人們齊刷刷跪下的時候,把棉襖揭開了,盤著的扣子一個一個在手下展開,一層層的衣服開始解開,在雪地裡,跪著的人們驚愕的眼睛裡,一對還未發育成熟的乳房羞怯地綻露出來。雪地白得發黑,敢死隊員眼前一片眩暈。
在雪的餘光照射下,女孩子的乳房是如此的嬌弱聖潔。也許因了營養不良,胸前一對墳起的乳房,並不豐滿堅挺。那些赴死的敢死隊員幾百雙眼睛,沒有退避,沒有猥褻,是那種熱血,有一種易水送別的慷慨。
將軍被深深撼動了!“敬禮!”將軍馬靴一扣,兩眼含淚,敢死隊員齊刷刷敬禮,淚如雨注。
趙登禹將軍的菊刀(5)
將軍心裡清楚,若不是戰爭,這些戰士,在家鄉的嗩吶裡,不說個個能走進洞房,絕不會在臨戰前夜犯如此低階的錯誤。將軍一言不發,從跪在雪地上的警衛員身邊走過。那母女倆扶起警衛員,眼睛望著將軍。將軍好像不敢看母女,胳膊往前一揮,前面,喜峰口在雪下蒼灰色的輪廓隱隱在望。
將軍的大刀隊開始在雪夜移動。當晚,冰冷的大刀開始嗜血。日本人的頭顱如曹州老家漫長冬季裡菜窖儲滿的白菜、土豆、蘿蔔,多數日寇在睡夢中未及還擊,便紛紛被大刀片砍殺。那血呢,則如鳥扇動翅膀,成為大刀的徽章,如*豔麗的花瓣在秋風中紛紛飄落,日本一家報紙評論說:“明治大帝造兵以來,皇軍名譽盡喪於喜峰口外,而遭受六十年來未有之侮辱。”
第二天,大刀隊返回,將軍騎馬檢查部下,警衛員的屍體被抬著經過佇列前,趙登禹敬禮,全體弟兄肅立。一陣哀悼的軍號聲響起來。將軍吩咐部下將警衛員的屍體好生掩埋。然後將軍沉痛地說:“此役成敗,不在弟兄拼殺,功在大娘和姑娘。”
將軍著人為大娘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