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好人?”

林回聽到這話,忍不住冷笑一聲,猛地一拍驚堂木:“別玷汙‘好人’二字!”

“大人,張曉豔帶到!”

林回話音剛落,衙役便帶著張曉豔從側門走了進來。

“不……她怎麼還活著?”

錢青聞頓時臉色蒼白,雙腿發軟,眼中滿是慌亂。

衙門裡那些人,難道連這點事都辦不好?

錢青粟瞥了一眼張曉豔,頓時臉色一沉,心中暗罵:“蠢貨!”

他後悔至極,早知如此,根本不該來趟這渾水。

“你受傷了?”

林回一眼便看到張曉豔脖子上清晰的勒痕,臉色驟變。

這痕跡之前根本沒有,顯然張曉豔在衙中險些遇害!

張東的臉色也瞬間陰沉下來。

縣衙裡,有內鬼!

“民婦被幾個冒充官差的人帶走,他們企圖殺我滅口。幸好趙大人及時趕到,救了民婦一命……”張曉豔低聲說道。

“這女人……倒是給本官留了幾分面子。”張東心中暗道。

什麼冒充官差?分明就是衙門裡的人!

張曉豔為人聰慧,顯然是為了保全衙門的顏面,才如此說辭。

但這些吃裡扒外的東西,絕不能輕饒!

“你且坐下休息,待此案了結,衙門會為剛才的失職向你致歉。”林回安慰道。

“是!”張曉豔微微點頭,在張東身旁的空位上坐了下來。

她抬眸看向錢青粟和錢青聞,但那兩人一個披頭散髮,一個低著頭,根本看不清樣貌。

“抬起頭來!”林回冷聲喝道。

錢青聞渾身一顫,猛地抬起頭來,卻故意歪嘴斜眼,不露真容。

“就是他!”

張曉豔猛地站了起來,淚水奪眶而出,身體因憤怒而顫抖不止。

“就是他!”

“大人,就算化成灰,民婦也認得他!”

她緊咬嘴唇,鮮血滲出,眼中滿是恨意,恨不得將錢青聞生吞活剝!

“放屁!老子根本不認識你!你他孃的是誰?別想陷害老子!”錢青聞面目猙獰,矢口否認,眼中滿是威脅之意。

“你殺我夫君,殺我孩子,還凌辱我……你有膽做,卻沒膽認?”張曉豔泣血控訴,猛地跪倒在地,朝著林回磕頭,“大人,求您為民婦做主!他就是兇手!”

她從懷中掏出一枚紐扣,顫抖著遞上:“他胸口有一道疤痕,民婦死都不會忘記!”

“一博!”林回沉聲道。

李一博立刻上前,扶起張曉豔,並將那枚紐扣呈在林回面前。

“啪!”

林回一拍驚堂木,命令道:“查驗錢青聞胸口,是否有一道疤痕!”

“是!”

李一博大步走到錢青聞面前,後者拼命掙扎,試圖阻止。

“錢青聞,別做無謂的掙扎了!”李一博一把扯開他的衣襟,果然在胸口看到一道疤痕。

“爺,確實有!”李一博大聲稟報。

錢青聞頓時癱軟在地,面如死灰。

錢青粟搖了搖頭,閉目不語,顯然已經放棄了希望。

“很好!”林回點頭,冷聲道,“錢青聞,你看看你儒衫上缺失的那枚紐扣,是否就是這一枚?”

“現在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啪!”

驚堂木一拍,錢青聞直接癱倒在地,差點嚇得魂飛魄散。

“無話可說了?”

林回不再給他狡辯的機會,沉聲道:“根據大詔律法,故意殺人者,判處死罪!讀書人犯罪,罪加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