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應該沒有什麼遺憾。

友情麼……以他平日裡對我的冷淡態度,應該也沒什麼負擔。

剩下的,就只有愛情了。

愛情這個東西,的確容易執念。

我愛你你不愛我,容易產生執念。

你愛我可是也愛別人,容易產生執念。

而對慕容白來說,單相思總不大可能。

對他來說,要是喜歡上某個姑娘,那麼,最大的執念可能就是,如何跟這個姑娘白頭到老。

這對普通人來說是件多容易的事。

我心裡難受,不知是因為慕容白還是因為自己。

或者兩者都有。

聽他說了那個有字,我感覺自己的胸口空了一塊,然後有酸楚和疼痛,一點一點的,逐漸的蔓延開來。

像是最上等的麻藥,我整個人清醒異常,卻動彈不得。

同他對視好久,我才又艱澀的開口:“那個人是誰啊?”

告訴我名字,我好去宰了她。

好吧,像我這種有賊心沒賊膽的,也就只是想想而已。

慕容白的心上人,我哪捨得碰她一根手指。

有時候真的很討厭自己姓秦,就因為這個秦字,我失去了和其他姑娘們在慕容白麵前一較高下的資格。

“素素,”我突然想起父親曾經對我說過的話,“你要守護慕容白,等將來他成了親,你也要守護他的妻子,還有他的孩子。”

憑什麼?

憑什麼……此念一出,我陡然悟了。

執念,執念,看清別人容易,看清自己難。

我擔心慕容白有執念,卻不知他早已是我的執念。

喜歡他,可現在看來,又哪是喜歡那麼簡單。

鎮長說慕容家人人有心魔,此刻在我看來,這世上又有哪人沒有心魔。

只不過,一般的心魔不比慕容家的強大,沒有毀天滅地的本事罷了。

情之一物,果然是修煉大忌。

我這心魔,縱然沒有毀天滅地的本事,卻也遲早要牽連慕容白,毀了我自己。

我看著慕容白,生生把眼淚給憋了回去,努力用輕鬆的語氣對他說:“不知是哪家姑娘那麼幸運,看在你把我拉扯大的份上,我就替你上門去提這個親吧。”

慕容白沒有說話。

石洞裡空蕩蕩的安靜。

氣氛有那麼一些尷尬。

我就快要撐不下去,卻又不能讓他看穿,只能接著鬼扯:“是不是小美啊?是小美的話倒也不錯,彼此性情還都比較瞭解了,以後相處起來……”

“與你何干。”慕容白終於開口了。

他坐在對面,一張臉好像結出了冰,口氣十分冰冷,又有些不耐的重複了一遍:“我喜歡誰,與你何干?”

此話一出,萬物寂靜。

我看著慕容白,他的表情仍舊帶著些不耐煩。

我終於撐不下去,起身朝洞外跑去。

跑到了封印法陣的石臺上,我特意停了停腳步。

可慕容白既然能把我氣出來,又怎麼可能出來找我。

他不是這個畫風,這個故事,也不是這個走向。

我等了一會,他果然沒有來找我。

我跺了跺腳,最後還是忍不住哭了出來。

我坐在後山的湖泊前大哭一場。

一邊哭一邊想,我跟慕容白不可能,可能跟我姓不姓秦也沒有多大的干係。

我佔盡天時地利,和慕容白朝夕相處了那麼多年,他卻還能對我如此冷漠,足見我秦素,是多麼的失敗,多麼的沒有少女魅力。

可這麼多年,縱然沒有功勞,也該有苦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