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咬嘴唇,在他心目中,我自然也是「沒教養的賤民」,他大概沒辦法忍受我的粗俗吧,所以才找來那麼多老師教我,可是就算我的教養不好,我又沒求他忍受我!「那……雅之小姐的媽媽呢?」我繼續問,難道會坐視不理嗎?「過世了,我上次急著去紐約就是忙她的後事。」他說話的語氣好像在說他去紐約談了件生意。我吃驚地看著這個冷血紳士,也就是說,那天,他女兒還沉浸在喪母之痛中,不過耍了點小脾氣,他就責罰了他自己的親生女兒!我一定要離開這裡,再住下去我不是變成雅之的樣子,就是變成駱先生的樣子!我不要!我寧可殺死我自己!「怎麼了?」駱先生攬住我的腰,我一驚,他幹嘛要對我做這種親密的動作?難道他要對我……「真是任性的小孩,這樣就不開心。好了,我會對雅之好一點了。」說著把我的頭髮攏到耳朵後面,「要不要參觀一下我的收藏品?順便幫雅之挑件禮物?相信我,只要有禮物她就會開心很多,跟她母親一樣。」他最後的話說得很諷刺。當天晚上,駱先生帶著我去了三樓,參觀他的收藏品。

三樓的佈局跟二樓很相似,駱先生的臥室就在我的頭頂上,而正對著那間臥室的房間被整個打通,用作收藏室。

我看著琳琅滿目的收藏品,美輪美奐的油畫、珠寶、鐘錶、錢幣、郵票、手柄上鑲嵌著鑽石的劍……只覺得要窒息了,駱先生看著我的目光跟他盯著那些收藏品的目光幾乎是一樣的,我真怕他會把我跟那些東西關在一起。

「怎麼了,小然,你的臉色不太好?」

「我不舒服,我在這裡喘不過氣,出去……出去好嗎?」說完不等駱先生回答,我已經轉身往外面疾走,幾乎是逃跑一樣地,終於離開了那間令人毛骨悚然的收藏室。

不錯,那裡面的東西都是藝術,都很美,可是,我知道,我這輩子,都絕對不要再踏進那間屋子一步!

駱先生在門口抓住我,我閉著眼睛命令自己冷靜再冷靜,千萬不要讓他看出我的害怕,我儘可能地深呼吸,儘可能不讓胸口的起伏太過劇烈。突然身體一輕,駱先生居然把我抱了起來,一直抱進了他的臥室。

要來了嗎?沒關係的,沒關係的,沒關係的,沒關係……

我睜開眼睛看了一眼,連忙又閉上,原來駱先生沒有把我放到臥室的床上,反而進了浴室─四面鑲滿了鏡子的浴室,剎那間屋子裡面到處都是我,這感覺糟透了。

我被放到地上站好,駱先生站在我的身後,我感覺到他的手伸過來摸上我的臉頰,接著是他的唇,全都冷冰冰的。

我以為他要吻我,很配合地閉著眼睛轉過臉去,可是他並沒有吻我的唇,而是漸漸順著我的臉向下,吻上我的脖子,一邊開始解我襯衫的扣子。

「然,」駱先生舔著我的耳朵說,聲音有些嘶啞,「睜開眼睛看著我。」

我睜開眼睛,看著對面的鏡子裡面的我跟他。他的眼神很可怕,不是那種色情的狂熱,而是一種近乎瘋狂的執著─剛才在他的收藏室裡,我幾乎覺得他想把我做成標本永遠地掛在湯瑪斯? 勞倫斯的那幅珍珠小姐的邊上。

駱先生依舊衣冠楚楚,我卻一副頹靡的樣子,襯衫掛在胳膊上,赤裸著胸膛。駱先生一手攬著我的腰,另一隻手開始解我的褲釦,我很合作地靠在他懷裡,任他褪下我的褲子。

我赤身裸體地站在他的面前,他的眼睛裡又開始流露出那種偏執的瘋狂,他拉著我的手退開兩步,把我從頭看到腳,還扯著我轉了兩個圈。

我被他看得要瘋掉了,身上的雞皮疙瘩一粒粒全都站了起來,終於我說了聲:「我有點冷。」

駱先生輕輕擁我入懷,我伏在他的胸口,我知道我會做任何事,只要他別再那樣盯著我看。

駱先生卻不肯這麼輕易放過我,他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