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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加刻苦讀書,以便早日做到名實相符,也不枉母親的一番苦心。——雖說兩母女從未正式談過此事,但宋竹心中,對母親的連番安排,又豈能沒有揣摩?想當日,大姐、二姐從未去過洛陽,更無需母親用心,自然而然便煥發才華,引來四方的關注,也引來了一封又一封高質量的提親信……若非自己天資有限,也就只有一張臉可以稱道,母親又何必費盡心思,甚至動用了大姐留下的珍藏,讓她去越國公府赴宴?這般有意的安排,為的就是營造起她的名聲,而營造起她的名聲,為的無非也就是那些提親的來信……
想母親、叔母等人,哪個不是名門才女、書香世代?這些年來也絲毫未見她們舉辦文會為自己博取什麼名聲,會如此經營自己,對母親來說只怕也是難得的從權之舉,說到底,還是她本人不夠爭氣,只能透過這般手段來爭取親事。若她真被這些虛名迷了心竅,又如何對得起父母?這所謂的惜身重名,只怕不僅僅是要注重名聲,更說的是要顧惜自身修行,一面維護名聲,一面也不為虛名所惑……
自己想通了這一層道理,宋竹只覺得這幾個月來那帶了些迷惑的欣然,全都為戒懼嚴肅取代,一舉一動,彷彿都多了幾分穩重,走進周家院子時,更是處處在意,不敢流露出絲毫驕矜之色,反而在心中暗暗告誡自己:“旁人誇我,不過是人云亦云,因幾個國夫人說我好,便也看我好了。我自己心裡要明白,別人那樣誇我,其實是另有用意,我可遠遠沒她們誇獎得那樣好。雖說別人誇我,我也無法阻止,但決計不能把這些話當了真,反而要加倍的謙虛謹慎。”
她心裡有事,腳步不期然就落了後,不料前頭就出了小小的亂子——原來是周娘子的兄長聽說妹妹病了,特地從洛陽趕來探望她。倒是和幾個小娘子撞在一塊了。
周娘子能入讀女學,家裡自然也不是等閒之輩。其乃是太后旁支,更是洛陽大族,在洛陽已經居住了百年之久,和大部分宦居此地的女學生還不一樣,只有祖父在京中任職,亦是朱紫金魚的高官,這周衙內約十八。九歲,長身玉立、形容俊秀,拱手施禮時,也見得禮數週全,更是談吐文雅,惹人好感。幾位沒說親的小娘子,不免都多看了幾眼,只有宋竹剛剛明白了一層道理,精神正在整肅期間,又吃過李文叔的虧,倒是有意落在人群后頭,不想和周衙內搭話。
好在這周衙內也十分知禮,同幾人寒暄了幾句,便先回避出去。宋竹這才露出笑容,摘了蓋頭,上前和周娘子說了幾句話,周娘子果然正為功課發愁,宋竹帶的筆記,便成了最好的禮物。
她們一路探望過來,此時天色也快近午了,再加上週娘子怎麼說也算是病人,便都不耽擱,略坐了坐便起身辭去。周娘子靠在床。上,咳嗽了幾聲,又拿著宋竹給的筆記好一番撫弄,不知想到了何處,忽然露出了略帶譏刺的笑意,輕聲自語道,“什麼既美且賢,我看都是吹的,如今她倒是好,做什麼別人都捧著,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旁人去了,周衙內自然走進屋內,聽到妹妹這般說話,他眉頭一皺,便輕責道,“人家好意來看你,你這說的是什麼話。”
周娘子形容單薄,只一雙眼生得好看,別處姿容都十分平淡,聽了哥哥訓斥,她雙眼一暗,不服道,“今日不是為了沽名釣譽,她會去探顏娘子?若不去探顏娘子,她想得到我?我都病了這幾日了,她前些時候怎麼不來?不過是窮酸教書先生的女兒,倒是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連她身邊那一干人等,全都將她捧得高高的,就這破書院,那幾間破房子,到了秋天就冷風刺骨,若非那點虛名,我看有誰願意到他們書院讀書……”
她話沒說完,周衙內已是蹙眉喝道,“夠了!說這些渾話!”
周娘子最是怕他,聞言忙住了口,周衙內仍是怒意未平,悶哼道,“若是你不願在宜陽讀書,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