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掏出手機給季樂清打去電話,不過幾秒電話接通。

“江儉,找我有什麼事?”

“樂清,你有沒有認識的腎病方向的大佬,我媽她……得尿毒症了,現在除了等腎源之外必須得保住她的命才行。”

“阿姨怎麼會得尿毒症,你做配型了嗎?”

聽季樂清說這話,我另一隻手下意識地放在腰側,那裡現在只剩下一顆腎,就算配型成功,醫院也不會同意。

我的胃癌不知道還能活多久,如果癌細胞擴散到腎臟,我死後我的腎也毫無作用。

“樂清,你在說什麼,江儉他都已經……他怎麼能做配型?”

沒等我說話,林行帆湊過來先開了口。

“不好意思,我習慣了,你們現在在哪個醫院?”

“市中心醫院,雖然整體的醫療水平很高但術業有專攻,我們想找專門攻克腎病方面的專家。”

“我知道了,我現在幫你聯絡。”

“謝謝你,樂清,拜託你了。”

結束通話電話之後我依舊頹喪地靠著走廊的牆壁緩慢地蹲了下去,醫生在辦公室裡告訴我,我媽已經病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

而當時的我在幹什麼呢,我待在天海還在整天因為許知夏不愛我而痛苦糾結。

因為一個不愛我的女人,生生錯過了我媽最合適的治療時間。

想到這兒,我抬手狠狠地給了自己一巴掌,林行帆趕緊抓住我的手,“江儉,你在幹什麼?!”

此刻的我淚流滿面,滿眼都是悔恨和自責,“我為什麼要把我媽一個人留在長水村,我為什麼不早點兒把她接到我身邊來?”

“天海的房價是高,但是以簡夏的營收,在三環裡買套兩居室綽綽有餘,我媽是真的不願意離開老房子嗎,她是怕自己成為我的累贅……”

“她怎麼會不知道她病了,她那麼難受,還要忍著怕我發現,我要是把當初對許知夏的認真和細心拿出一半來對我媽,她的病也不會拖到現在!”

林行帆半蹲著,看著我的模樣,欲言又止了半天,最後拍了拍我的肩膀,“這不是你的錯……”

走廊上有護士走過來,“兩位,這裡是重症監護室,請不要大聲喧譁影響病人休息。”

“不好意思,我們這就走。”

推開住院樓的大門,外面的雨依舊在下,甚至雨勢有愈演愈烈的架勢。

剛推開門一陣強風裹挾著雨水撲面而來,林行帆趕緊拽著我退回去把門關上。

“我看天氣預報說颱風就要從丹溪登入了,而且等級比上次的還高,天海離丹溪這麼近,估計也要遭殃,這兩天先囤點物資吧,省得到時候斷水斷電。”

颱風?

印象中天海上次颱風天是三年前的十五級颱風,哪怕不是在天海登入,但颱風過境時依舊給天海造成了相當大的損失和破壞。

這次的颱風居然比上次的等級還要高,那得成什麼樣?!

因為我媽住在集中的重症監護室,所以我沒辦法留在醫院裡陪床,只能開車往返,如果來臺風,不能出門,我就只能待在許知夏的別墅裡乾著急。

“這颱風什麼時候來不行,偏偏這個時候來。”

“先去買物資吧,你待在醫院裡也起不到什麼作用,我看手機上已經開始出臺風紅色預警了,再不去估計都被人搶完了。”

“好吧。”

開車帶著林行帆去附近的商超,超市裡擠滿了惶恐的人們,我和林行帆被擠地七葷八素。

超市的員工在不停地補貨,剛放上貨架就不知道被誰伸出來的手拿走,恨不得到補貨員的箱子裡去掏。

費了九二虎之力,我才搶到幾包五連包的泡麵和一提礦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