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非以為沈佳沒有看見他的變化,以為她對他毫不關心。

可剛剛她表達了關心,看來她一直看得到他的變化。

這讓他很混亂,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沈佳覺得他離自己太遠了,扯著他的衣領把他拉過來,摟著他的脖子,迫使他低頭。

“你為什麼離我那麼遠?”

顧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兩個人的距離就越來越遠。

就算是在同一張沙發上坐著,都像是隔得很遠的距離。

沈佳執拗地讓顧非離得更近一點,就好像身體的距離縮短了,心和心之間的距離就能縮短。

可顧非知道不能。

就算是貼在一起,他們之間的距離還是隔著一層。

曾經的顧非想要打破這一層隔閡,也為此努力過。

但一個又一個出現的男人讓他的努力成為笑話。

顧非被日光曬醒已經是正午了,身邊一個人都沒有。

灑落滿地的衣服也都不見了,好像昨天的經歷是一場夢。

他起身走出房間,餘光瞥見玄關處那雙亂擺的拖鞋。

那證明了昨天晚上的一切都不是夢,是真的。

他上前收拾好了拖鞋,並未多想昨天,只當那是一場夢。

起身時感覺到一陣眩暈,身體在對他發出警告,提醒他得吃東西了。

昨天為了找沈佳,他沒怎麼吃東西,今天又睡到正午。

再不吃飯,他可能就要死於低血糖了。

他剛開啟外賣軟體,電話響起,備註是沈氏公關部。

沈氏集團的公關部門不僅要處理公司的事情,也要維護沈佳看重家庭的形象。

他們第一次聯絡他,是要他拿著一百萬分手費去打發沈佳的小情人。

一百萬,這個數字讓他想到了他跟沈佳要一百萬時的情景。

她對小情人向來大方,比對他大方多了。

之後這種事情時有發生,還有一夜情物件,也需要他去處理。

必要的時候,比如被拍照片,他還得出面澄清。

他對此感到厭煩。

既然他已經不打算和沈佳維持表面和平了,那他也沒必要做這些事了。

他選擇忽視電話,但對方鍥而不捨,每隔五分鐘打一個電話。

外賣都到了,對方還在打。

他想著得告訴對方以後這種電話都不用打給他,就接起了電話。

還沒開口,對方就跟倒豆子一樣,話密得他怎麼也插不進去。

剛想掛電話,就聽見程式兩個字。

他覺得奇怪,程式跟了沈佳也不久了,他的職業又敏感,被拍到照片錄影片也不少。

之前他們都是花錢買下照片影片,按下緋聞,沒想過處理程式。

怎麼現在想著處理了?

“這是公司的意思,還是沈佳的意思?”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回答的話模稜兩可:“公司的決定就是沈總的意思。”

顧非輕蔑一笑:“是你們的意思吧?”

她不接話:“那個影片對沈總的影響很大,雖然程先生髮影片說是節目素材,但至今都還有猜疑。”

“程先生不該在這個時候和沈總再有接觸。”

她不耐煩的語氣透過電話傳過來,似乎是在埋怨他要那麼多解釋。

“您是沈總的丈夫,應該處理掉一切有損沈總形象的人。”

公關部的人從未把他當成沈佳的丈夫,使喚他跟使喚僕人一樣。

但凡他拒絕,他們就會用沈佳壓他。

遇見難搞的麻煩了,又說他是沈佳的丈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