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江舟不可控地上前一步,幾乎與那圓滾滾的身體挨在一起,以警告的眼神回看她。

“你要是殺他,我讓你的結局沒有男主。”

滿不在乎地轉了一圈飛到一旁的樹上,從青黃色的樹葉中露出腦袋。

“你是要殺了陸江澈麼?”

“當然不會,殺了他你還能找到別的‘陸江澈’。”

似乎又起了風,許江舟聽見說話的聲音夾雜著風颳樹葉的聲音,她說:“那你拿什麼威脅我。”

許江舟漠然地瞥了呀一眼,轉身去看天上的月亮,真漂亮,他們一同看過了這麼漂亮的月亮,真好。

他扭頭看向樹梢上的,緩緩開口道:“我。”

“你?”

“我死了,你不怕麼?”

先是愣了一瞬,但很快恢復正常,從樹梢過來,用像逗小孩子的口氣說道:“你死了,我也能找到別人代替你。”

許江舟嘴角掛著笑,很奇怪他竟一點不覺得害怕,“我本就是意外,有意外走到這一步,想復刻我,你覺得可能麼?

就算可能,我死了祁洵、陸江澈會怎麼樣?你從不在意我們的死活,從頭至尾你只怕麻煩罷了。”

見沒有反駁,許江舟繼續說道:“我們眼裡天大的事,在你那兒不過是動動手,可你連手都懶得動。”

這不是許江舟的新發現,而是古往今來所有位高權重者的模樣。

“所以呢?”

“所以,我幫你寫好了結局,祁洵成為新的男主。”

許江舟從想讓祁洵做自己人生的主角,他要讓祁洵做整個世界的主角,他說過會幫祁洵完成少年時的心願。

圓圓的腦袋,竟讓許江舟看出來一絲疑惑的神情,垂頭看了他一眼,道:“你在說夢話?”

“我的出現故事的走向就已經變了,無論你怎麼修飾都不是原著了,但只要我在,就有機會再次修改。”

許江舟頓了頓,他似乎聽見祁洵在叫他,但並未看見他的身影。

“所以,只要我死了,我改變的一切就是定局了,而你所說的親自改寫,不過是那時在唬我們,對麼?”

見再一次用疑惑的眼神看向自己,許江舟兀自笑了,看來自己猜對了。

在“天上”的那四天,許江舟就明白了,也不過是在上班,她的權利有一定的範圍,其中一條鐵律就是不能直接干涉書本故事走向。

她可以透過某些因果殺死某個角色,但不能直接動刀。

她可以透過雷電製造火災,但不能直接放火。

“那又怎麼樣呢?我收了你所有的法術,你身上無一件兵器,你的小匕首也不在身邊,你能死成麼?我只要把你囚禁起來,不就成了。”

許江舟看著腳邊的落葉,又不捨地看了眼遠處,他既期待祁洵的出現,又怕他來。

“是麼?”

許江舟雙指併攏指向腳下的枯葉,臉上帶著釋然般的笑,溫聲道:“在無華派的地牢,祁洵曾教過我一個火訣。”

肉眼可見的慌亂,兩個發光的眼睛眯成一條線,她只能收回自己賦予的技能,怎麼就忘了許江舟還會這個。

許江舟說完連發數個火訣,瞬間落葉枯枝被點燃,他看著四起的火焰,臉上掛著笑,“這火你滅不了,雨水滅不了咒火,我死定了。”

他就這樣站在火光的中心,淚不知道什麼時候流到了臉上,微涼,但不冷。

風吹起許江舟鬢角的碎髮,他站在原地任由火焰一點點吞噬自己,火光外有人朝他走了過來,不用細看也知道是誰。

虛晴拼了命的吐著水,但無濟於事,祁洵是憑著直覺找到他的,瘋了一樣衝進來。

“不許過來,祁洵,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