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空飛到。

雙方距離既近,金環來勢又奇速無比,紅娘子迫於情勢,只好用出婦道人最忌施用的“鐵板橋”手法,全身俯仰,背脊直貼在雪地上。

饒是她應變迅快,仍然吃一枚金環劃肩而過,紅衣破裂傷及了肌膚。

方振遠如若再落金環,本可以把紅娘子重傷在金環之下,但他心存顧忌,不願施下殺手,希望能生擒紅娘子以作人質,陡然欺身而進,一沉手中旱菸袋,疾向紅娘子點去。

但他卻忽略了紅娘子那絕佳的輕身功夫,只見她一轉身,避開了方振遠手中的旱菸袋,挺身而起,紅影一閃,人已竄起了一丈多高,手中軟帶向後一揮,靈蛇一般纏住了方振遠的左臂。

方振遠心中暗叫一聲,左手一翻,五指向綾帶之上抓去。但紅娘子比他更快,借勢一甩,方振遠頓感立足不穩被摔出了四五尺,跌一個仰面朝天。

紅娘子得理不讓人,綾帶一抖,疾向方振遠雙腿之上纏去。

方振遠出道江湖二十餘年,從沒有栽過這等跟頭,心裡那份難受,簡直不用提了,但這不是一般的比武定名,點到就算,心裡儘管難受,還得振起精神對敵,眼看紅娘子綾帶飛來,不禁大駭,趕忙一楊右手,四枚金環,一排並出。

紅娘子剛吃過了金環苦頭一知道厲害,不願攻人,先避暗器。縱身而起,斜斜飛出六六尺遠。

就在紅娘子縱身閃避時,大雪中一條人張疾飛過來,摺扇一張一合,方振遠四枚金盃,有如投海泥砂,頓然閃失去蹤跡。

這時,方振遠已挺身而起,凝目有人,只見紅娘子停身之處,站著那儒巾、藍衫的白麵文士。

藍衫人合起的摺扇,忽又一張,四枚金盃一開跌落在雪地上,哈哈一笑道:“三妹雖然被金環劃破衣服,但你也摔了他一個跟斗,這是大勝小輸,你站一側替二哥掠陣,我要試試他帶多少金環。”

方振遠看他摺扇一合之間,竟然把四枚金環一併收入摺扇之中,而且聽不到一點聲息,心中大為吃驚,暗道:“此人能夠無聲無息的收了我四枚金環,就憑這一點能耐,就非我所能及了。”

他哪裡知道南大三煞小的老二那手中摺扇,是金絲、銀絲、髮絲合組而成的一件奇形兵刃,專以剋制各種暗器,扇面上強烈的韌刀、彈性,即使尖銳異常的暗器,也無法傷及扇面,發出任何聲息的。

方振遠心中雖是震動,但事已臨頭,自然說不上不算,暗中提聚真氣,哈哈說道:“朋友收制暗器的手法很高明,方某人活了大半輩子,還是第一次看到。”

藍衫人哈哈一笑,道:“南天三煞,如是沒有兩把刷子,怎也敢妄動當今第一鏢局的鏢,你鐵掌金環身上有多少金環,不妨全施出來,你沒有見過,今天就讓你大開一番眼界。”

方振遠冷哼一聲,道:“就憑朋友你這幾句話,方某就該和你見個真章,分個生死,不過,這一次方某人肩頭著十餘口無辜的生命,今個兒這口氣,在下忍啦,錯開今天,咱們哪裡碰見哪裡算好了。”

也不待那藍衫人答話,轉身一躍,直向鏢車盤停的地方奔去。

這一著倒是大出藍衫人和紅娘子的意料之外,不禁為之一怔。

藍衫人道:“走!咱們追去瞧瞧,能不讓大哥出,那是最好不過。”

兩人說走就走,大步向那鏢車停留地方追去。

但南天煞亦是見識過陣仗的人物,遙見那鏢車停放的形勢,已然心生警覺,在四五丈外停下。

原來,五輛篷車按五行之位排列,車上的健騾,都已下了轅。

大雪紛飛中,那盤停在蓬車陣中,隱隱泛起一片殺氣。

藍衫人輕輕咳了一聲,道:“三妹.那盤停的車陣內,看上去似有很多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