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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了他荀攸……誰給曹操做參謀長、後勤和管家？

不必妄自菲薄，沒了荀攸，曹操一定會抓狂。

想想讓郭嘉那個顛三倒四的人來給曹操管錢管糧管細務，荀攸抽了抽嘴角。

……好吧，現在真的不是吐槽的時候了。如果荀攸的推測正確，那他剩下的時間就沒有多少了。曹操攻下南皮後，一路北上，把袁尚袁熙趕得沒口子亂跑，很快就打下幽州和幷州，這個冬天，足夠曹操蕩平北方。

等到袁尚袁熙投奔遼東公孫康，曹操發動烏桓之戰，最多隻在次年春日。

也就是說只有幾個月了？

荀攸升起一種不真實的感覺。想到死，他並不覺得很悲哀，甚至不覺得驚奇。也許是上戰場的次數多了，對生離死別看的淡泊。也許是因為經歷過一次穿越，把“早死早穿越”當做口頭禪。現在不過一語成讖。

但是，不甘心。

烏桓之戰以後，曹操還要打赤壁之戰。雖然劉備已被掐滅，但赤壁抵抗曹操的主力本就不是劉備，而是江東。現在孫權還活著，周瑜還活著，江東六郡八十一州子民還在，很可能重演火燒赤壁。如果曹操在赤壁敗北，西川劉璋，漢中張魯，西涼馬超，都會蠢蠢欲動。就算把他們都打敗，有蜀道天險作屏障，即使闇弱如劉璋，也能搞出一個另類的蜀國來。

三分鼎立之勢，並不是殺死一個劉備就能徹底扭轉的。

到時候，歷史果然還會走回原來的軌道，他這隻小小的蝴蝶翅膀，沒煽出大洋上的颶風，而是煽出了一隻首尾相接的貪吃蛇，無論搖擺得多HIGH，最後也只有GAMEOVER。

——當然，以上全部為他的推測。

要如何驗證？

有辦法的，荀攸有本尊記憶這座龐大的資料庫嘛。

可惜本尊好像也對星相占卜之類的東西不感興趣……荀攸在記憶裡搜尋半天，只找到了一些類似於巫術的書名，書的內容一個也不記得了。

拎來抱佛腳，他還得趕緊去查查那些書，看有沒有什麼祈命之法。當年諸葛亮不就搞過七星燈？雖然最後還被魏延踏滅了……

……怎麼想都覺得希望渺茫的樣子……

門簾突然一響，還沒等轉頭看去，曹操的身影已經遮住了床。

一切一切，都與剛穿越來的場景那般相似，讓人覺得是輪迴。歷史在輪迴，妄想改變者，會被壓在片輪之下屍骨無存。

“公達……”曹操的聲音還很平靜，但如果仔細聽，能聽到裡面隱含的焦躁。

荀攸抬頭，便看見曹操的熟悉的面孔，他剛從外面進來，一身寒氣森冷如刀，卻襯得整個人愈發英武威風。披風仍是鮮紅色，曹操愛紅色的披風，大約是因為歷經殺戮之後，就不願再見到一塵不染的潔白。

夠帥夠威風，只是……老大你知不知道王八之氣非常瞎眼啊？

你知不知道我希望一直被瞎眼到天荒地老啊？

荀攸甩了甩頭，把傷感的念頭趕走，改為想：喵的，老子下次穿越，一定要穿成武將。

“醒了？”

看曹操面色如鐵，說是金剛怒目也不為過。荀攸突然有點想笑，這個全身上下都散發著王八之氣的魏武帝，總能把關心人表現得像要發火一樣。

曹操一手落在他肩上，力道卻不溫柔，捏得荀攸暗中一咧嘴：“現在覺得怎樣？”

“沒事，大約是昨天沒吃飯，餓的。”荀攸笑得很輕鬆。“都說惜食養生，可惜過猶不及……”

看外面乍雪初晴，他便估計自己睡了一天，這幾年軍師也不是白當的，瞎話張口就來。

曹操目光閃了閃，半信半疑，問跟在身後的小兵：“軍醫來看過了沒有？”

“回丞相，軍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