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知道。”風毅然搖頭。“我只希望他能夠快點振作起來,有他在後面支援,我們不管遇到多危險的事,都會充滿幹勁。”

“行動開始已經有半個小時了。”樹看著手錶,隨即抿緊唇。“訊息隨時可能會傳過來。”

“頭兒也在等待嗎?”風的眼前浮現自己妻子溫柔的臉。“樹,我們可以找到自己心愛的女子,並且在一起,實在是件幸福的事。”

樹抬起頭,看著他身邊這個一向不拘小節的同伴,眼裡閃爍著明亮的光芒。

“就是為了她們,我們才會在這裡戰鬥,對於頭兒來說,也是一樣。”樹握了下拳頭。

“我相信我們的同事一樣訓練有素,絕對能完成任務。”

當風的話音剛落,他們面前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兩人對視一眼,樹拿起電話。

“是我。”電話另一頭是雪,她在行動總部做後方支援。

“怎麼樣?”樹沉聲問道。

她沉穩的聲音緩緩的傳來。“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雷德夫伯爵的面容顯得非常蒼老,這個經歷過許多風雨且總是予人強悍印象的男人,在今天卻顯露出從未有過的疲憊與虛弱。

他看著才剛被救回來夏婉清,她在醫院打完點滴、做完檢查才被送回伯爵府。

夏婉清的臉色呈現出一種病態的蒼白,她穿著家居的藍色長袍,看起來不勝纖弱。

兩人坐在沙發上,已經談了很久。

“伯爵大人……教父,我該說的都已經說完了,你把我交給警方吧!我知道現在說出來也不算自首,可是面對其他人我說不出來……還有,請你告訴閻碩,我不能答應他的求婚,請你把這個還給他。”夏婉清從口袋裡掏出戒指,力持平靜的遞給雷德夫伯爵。

“伊蓮娜,我不會把你交給政府、警方,或任何人。”雷德夫伯爵用蒼老的眼望向她,皺紋在額角上深烙。“你把戒指收起來,埃爾馬上就會回來了……你和他好好談一談。”

“不,我不想見埃爾。”她哀傷的眼裡閃過慌亂。“還是讓我保留尊嚴吧!不論該接受什麼樣懲罰,我都不怕……那是我罪有應得的。”她低下頭,隱忍許久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但她就是強忍著不讓它落下。

她沒有哭泣的權利,因為這是她自己選擇的路,所以不管什麼後果都是她應該承受的。

“不,這不是你的錯,一切都是我的錯。”雷德夫伯爵突然間伸手掩住了臉。“是我造下的孽……如果不是我,六年前你不會離家出走,更不會經歷那麼多的苦難……這全都是我的錯。”

“敦父,這不是你的錯,你不必自責。”夏婉清愕然的起身,在他身邊蹲下,緊握住他的手。“我犯下不可饒恕的罪,你不要袒護我,那不值得……”

就在她說話的時候,埃爾走了進來。

他深灰色的眼眸裡閃著一貫的溫柔光芒,只是他的眼角也微微下垂,顯得有些疲倦和無力。

聽到他的腳步聲,夏婉清的話戛然而止。她的身體變得麻木,痛苦如雷電般穿過她的身體,她不想面對埃爾,那個正直的、溫柔的埃爾。

“父親、伊蓮娜,你們怎麼了?”埃爾鎮定的看著他們。

“埃爾……伊蓮娜有話要對你說。”伯爵抬起眼,痛苦的看著兒子。

“伊蓮娜需要的是休息,她經歷了一些恐怖的事。”埃爾走到她身邊,目光剋制的望向她。在他的眼裡,竟也有一抹深刻而沉重的痛苦。

夏婉清挺直肩,閉了下雙眸,張開嘴想要說話。

“如果你要說的是關於你和LCF666的關係,我已經從閻碩那裡知道了。”埃爾的聲音更加平靜。

她猝然回頭,眼神充滿驚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