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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以來,我並沒有什麼不適,一些小小病痛,也是極快就恢復了的。”說著,還將上回發熱後只服普通藥材便退熱康復的事,一五一十的說與慕容林致聽。
慕容林致卻拍案而起,蹙眉痛心,“這正是最最危險的。你不知這兩三年你是怎樣渡過的,尤其是近一年來是怎樣勉力支撐自己的——你身體看似強悍,其實外強中乾,須知人之性命便如燈火,不時添膏續焰,方可微明不息。可是你——”
沈珍珠輕按著自己的腹部,咬牙問道:“我怎樣?”
慕容林致側過頭,搖頭不開口。沈珍珠大聲道:“林致,你說啊!”
慕容林致噙淚抬頭看她半晌,終於吐出八個字:“ 焚膏繼晷,油盡燈枯。”頓了頓,拭去眼角淚水,接著說道:“尤其竟然有孕在身,更是雪上加霜。”
沈珍珠無數次身臨險境,險死還生,幾屬奇蹟。未料死亡終以這般猝不及防的方式饋臨於她,在她最終了悟人生永珍,情愛之真諦時,如山崩石摧般襲來,毫不容情的饋臨於她。
她勉強一笑:“看模樣,就連你也對我的病沒有辦法了。”
慕容林致搖頭,淚如雨下,“就算神仙再降,也無力救生機已絕之人。”
“我還能活多久?”
二人靜默無言,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沈珍珠啟口幽幽問道。
慕容林致想了想,“不過三五個月吧,若你沒有懷孕,或者可以支撐久一點:一年,或者更長。”
沈珍珠長長的舒了口氣,“原來沒有這個孩兒,我也不過只能多活一點點時間。看來,這個孩子來得也是時候,並非錯誤啊!”
慕容林致泣道:“已到此種地步,你怎麼還在唸叨腹中胎兒。”
沈珍珠拉過慕容林致的手,正色肅容道:“林致,我求你兩件事,你一定要幫我。”見慕容林致聽著,接著說道:“第一件,我求你幫助我,讓我活至生下孩子那一天。不,活到生下孩子後三個月,我知道以你的醫術,還是能做到的,是嗎?”
慕容林致淚如泉湧,點頭道:“好,我幫你,我這就在長安住下來,一直替你看病。”
沈珍珠又道:“第二件事就是,此事千萬不可讓李豫知道!”
慕容林致黯然,只是說:“你何必這樣用心良苦。”
沈珍珠道:“他已為我傷心甚多,我不忍心。”
慕容林致心道:再不忍心,也終須有那一日。“雖然我可用藥為你稍續數日性命,然而孕期越長,你會越來越虛弱,你須小心不要在他面前露出破綻。”
沈珍珠點頭,“我省得。”強作歡顏岔開話題,“方才忘了問你:怎麼突然就想我,要來長安看我了?”
慕容林致取出香巾拭乾面上淚痕,道:“這算是一件奇巧的事。三個月前我在西涼國一帶行醫,碰著一個名喚薛鴻現的姑娘,極是活潑可愛,我與她一見如故。更巧的是,她竟說與你相交極佳。想著我們都有數年沒有見到你,便相邀著上月來長安找你,也不知怎的,我在長安等了一個月,不僅你不在宮中,就連薛姑娘也一直沒有露面。今晨在市井中聽傳言道太子與太子妃回宮,便急忙來找你了。”
沈珍珠也很是想念薛鴻現,聽了這話,悲慼中添了幾分歡喜。
正說到這裡,李豫領著名太醫匆匆走入。他眼神銳利,一眼便認出慕容林致,見兩人都面有淚痕,打趣道:“你們姐妹相見,何必弄成這般眼淚汪汪的。林致,既然來了不如多住一段時日,你好似遊俠般,要走了又不知何時再能見面。”
沈珍珠強笑道:“誰說她要走?林致打算長留長安,待我產下胎兒才會離開呢。”
李豫一聽喜出望外,揮手叫那太醫退下,興沖沖的說道:“有你看著珍珠,哪裡再需要其他大夫,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