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欺負誰啊。再說了,就算你們兄弟幾個都在一起,沒有土地,別人還不是想怎麼欺負便怎麼欺負。上次你家二哥被村頭的財主打傷,這件事情你還記得吧,你們兄弟三個都在村裡,你們放出一個屁出來沒有,還不是因為你們都是財主家的佃戶,指著他的田土吃飯呢。”

這一番話說出來,頓時說得她的男人啞口無言,想了想,覺得孩子他娘說的確實很對,於是硬著頭皮跑到報名處。

只見那裡人群洶湧,難民們早就排成長長的隊伍,如果不是旁邊手持大刀、鳥槍計程車兵在維持著秩序,這裡還不知會鬧成什麼樣呢。

所有的人臉上都是寫滿了焦急,這種分配土地的好事怎麼可能天天發生,肯定會有限額的。

看著這種情況,那個男人也是後悔不迭,早知如此,他當時便不該猶豫,若是因此錯失了擁有土地的機會,孩子他娘不知又該埋怨成什麼樣子。

這個時候,他們那裡知道,孫永金現在什麼都不多,就是土地多。

清兵入侵雲南,一路燒殺,用他們血淋淋的雙手創造了數之不盡的無主之地。再加上,狄三品率川南、以及成都一帶投降,更是讓他夾袋之中的土地急劇膨脹。

成都現在為何被稱為“滿城荊棘”,通俗點說,便是城中根本無人居住,都開始長野草了。

所以,孫永金現在一點也不缺土地,缺的是耕種土地的人。

當然,耕牛、種子和一年的口糧依然是他很發愁的一個東西。

不過,先一步步來吧,他相信會找到辦法解決的。

因此,那個被稱為孩子他爹的男人很快便排到了前面,來到一名火槍兵的前面,小心翼翼的說道,“軍爺,我報名”

這名劍士埋著頭,一邊填寫前面哪位還沒有填寫完的資訊,一邊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啊”

“我叫趙三。”

“大名?”

“軍爺,俺家窮,沒讀過書,那會取什麼大名。”

“家裡還有幾個人?”

“一個老婆,兩個娃”

“都叫什麼名字?”

“……”

“他們都叫什麼名字啊?”

“……”

“怎麼不說話啊?”

“軍爺,沒名字”

“那平時都叫他們什麼?”

“一個管叫孩子他娘、兩個崽子一個管叫二娃,一個管叫五娃。”

那名火槍兵很認真的在記錄簿上記下“孩子他娘”這樣一個名字,然後掏出一個小盒子來,遞給他,說道,“抓鬮”

接下來的事情便很簡單了,根據抓鬮的結果分配土地,一家四口在第二天的晨曦之中,同一支北上的隊伍簇擁在一起,踏上了他們追逐幸福的道路,然後在蜿蜒曲折的山路中漸行漸遠。

在離開的途中,小隊計程車兵在護送著他們,大大的“明”字旗號,在風中不停的飄揚,看到這些護送他們計程車兵,這些難民們沒來由的覺得一陣安心,因為在恍惚之中,他們覺得這些士兵即使捨棄自己的生命,也會護得他們周全,而這些士兵全都是孫殿下的百戰精銳。

想到這裡,那個在記錄簿上,被寫作“孩子他娘”的女子拉著自己的丈夫,對著南邊,那個在他們的視線中即將消失不見的昆明城拜了兩拜,眼眶裡噙著淚水。

看到那名女子和他丈夫的舉動,旁邊的難民也是深有感觸,齊齊的朝著南邊拜去,在周圍那些克隆人士兵不解的目光中,揮灑下他們真情流露的眼淚。

就在此刻,“噠噠噠”的馬蹄聲傳來,飛揚的旗子上同樣寫著一個“明”字,然後一行人漸漸的在山路上露出了他們的身影。

來人正是反正的狄三品,跟在他後面的是大隊的親衛,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