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李昊皆鬆了一口氣,同時也大概猜到了對方的來意。

大使定的級別與郡守同等,但畢竟身處異國,其實沒有多少人把他們當回事,只要不得罪影響到兩國“友好邦交”就好。

徐清風頓時有了底氣,略帶諷刺意味地問道:“呂大使不在凌州,到這偏遠小縣來幹什麼?”

呂才良道:“上月奉楚皇詔命,回國述職。吾皇體恤呂某年近花甲,異地奔波勞累實在辛苦,遂令犬子呂伯林來年接任大使一職。這次帶著犬子來乾,想著路上順便讓他四處看看,以便熟悉當地的風土人情。”

李昊驚道:“原來呂伯林是你的兒子?”

呂才良微微一笑:“正是。今日遊經此地,犬子獨自外出,入夜未歸。我四處打聽,方才他無意捲入了貴縣的案子,被你們關押起來了。

呂某敢以身家性命擔保,犬子與貴縣的案子絕無半分干係。只恐衙門使用酷刑,逼迫犬子招供。

老夫就這麼一個兒子,不忍讓他蒙冤受苦,所以才深夜前來叨擾,請你們放了我的兒子。若是事後查有他違法犯罪的實證,該判該罰,我絕無二話。”

李昊沒了主意,徵求的眼神看著徐清風。人本來就是徐清風下令捉拿的,放與不放自然應該他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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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清風狐疑地看著呂才良,突然冷冷一笑道:“原來是這樣,我全明白了!難怪李臨風四處興風作浪,唯恐天下不亂,原來是你們楚國暗中安插的奸細。李臨風背後的幫手,竟然就是你們楚國朝廷!”

“你胡說八道什麼?”持戟男子憤怒地把長戟往地上一拄,爆發出一道二十三境的玄力氣勢,“李臨風是誰,我們聽都沒聽說過。勸你們趕緊把少主放出來,否則休怪我魯逵不客氣!”

呂才良面帶微笑,並沒有阻止他的魯莽,顯然是默許了他的做法。

徐清風輕蔑笑道:“一個二十三境的武夫,難道以為自己可以為所欲為?你不要忘了,這裡乃是大乾的地界,還輪不到你們說了算。若是我們不放人,你還要強闖衙門劫獄硬搶不成?”

魯逵欺進一步吼道:“你以為老子不敢?”

呂才良陡然收起笑容,伸手止住魯逵,語氣冰冷地說道:“老夫就只有一個兒子,絕對不能容許他有半點閃失。剛才我好話已經說盡,算是給足了你們面子。

若是一炷香的時間內,你們不讓我看到他,老夫便顧不得什麼國家大義,規矩律法。到時大開殺戒,血洗衙門,也不是沒有可能!”

“什麼?”徐清風驚訝地看著他,“堂堂大使竟然說出這種不負責任的話,我甚至懷疑你根本就是冒充的。不要以為你帶著一個二十三境的武夫,就能在這裡橫著走。這裡已經被我的靜玄符寶鎮壓……”

“廢話太多!”呂才良打斷他道,“你就告訴老夫,放還是不放!”

“好大的口氣!”徐清風接著李昊後退兩步進入衙門,瞪眼怒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呂伯林有沒有罪,得審了才知道,豈是你來說放就放?”

接著抬手一揮:“關門!”

大門剛剛合上,卻聽咔嚓一聲巨響,竟被外面的長戟直接劈開……

門口發生的一切,被暗中潛伏的李臨風聽得清清楚楚。

看得出來,那位楚國大使對呂伯林是志在必得,不惜硬闖。

這樣一來,徐清風必然要應付他們這一頭而無暇他顧。實在是一個逃之夭夭的大好機會。

衙門裡的人皆以為守株待兔起了效果,也沒必要在各處值守了,齊刷刷往大門那邊湧去增援。

朱顏顯然也是一樣的想法。

聽到大門那邊咔嚓一聲砸破門,然後刀劍相拼打了起來,她與李臨風對了一下眼神,轉身就往西側門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