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和張嫣一起用過早膳後,朱由校心血來潮地朝方正化道:“正化,你可會騎馬?”

方正化謹慎地答道:“奴婢會是會,但不嫻熟!”

“會就行,帶上孫應元、黃得功與周遇吉三人!”

“皇爺,不知要去哪?”

“去內校場,提前讓人去準備好馬匹,朕要學騎馬!”

方正化膽子都快被嚇出來了,趕忙勸阻道:“皇爺,不可,危險!”

“讓人安排匹溫順的馬就是了,去安排吧!”

見方正化堅持著不動,朱由校語氣加重道:“快去!”

方正化哭喪著臉道:“是!”

走出房門後,方正化趕忙讓人去找魏忠賢,這種事情他可不敢瞞著魏忠賢,不管會不會出事,他都不會有好果子吃。

魏忠賢在聽說自家皇爺要去學騎馬後,他的小心肝馬上就狂跳了起來。

之前就因為他出宮了一趟,自家皇爺就在西苑落水了,現在居然要去騎馬,這可不是要了他的老命嘛!

在扔下手頭上的事情後,魏忠賢一路小跑著來到了南臺。

看到御輦還在,他鬆了好大一口氣,在快速壓下粗重的呼吸後,這才走進了房間。

看到魏忠賢進來,朱由校眼睛不由瞪了一下方正化。

對於皇爺的眼神,方正化低著眼垂,全當沒看到。

“皇爺,我的祖宗欸,您可千萬不能去騎馬,太危險了!”

朱由校不耐煩地道:“好了,朕又不是三歲的小孩了,讓孫應元、黃得功與周遇吉三人在旁護駕就是了!”

“皇爺,那馬匹可是不會聽人話的畜生,誰知道會不會驚了皇爺,您可是萬民之主,可千萬不能出一點事兒!”

“好了,朕又不是策馬狂奔,讓方正化牽著韁繩走兩圈就是了!”

“皇爺”

“你要是不放心,就一起跟過去吧!”

“皇爺”

“好了,別嚎了,走吧!”

說完,朱由校抬腳就往門外走去。

魏忠賢焦急得一跺腳,只能緊跟在後面。

出房門後,朱由校在魏忠賢的伺候下,登上了半敞開式的御輦,之後沿著太液池的西岸,一路向北前行。

在經過玉河橋後,就來到了道君皇帝嘉靖帝曾經蝸居西苑的玉熙宮。

在瞄了幾眼玉熙宮的現狀後,之後繼續沿著太液池西岸朝北面的內校場前行。

內校場現在是護駕親軍的日常訓練場所,但在正德年間,這裡可是大明王朝的核心所在,因為他的旁邊就是三代目戰神武宗朱厚照的日常起居與處理公務的場所,豹房。

看著左手邊那處已經開始破敗的宮殿群,朱由校在想,這天性愛自由的朱厚照之所以搬到這皇城西北角的犄角旮旯,是不是為了躲避張太后的約束,以及一群顧命大臣的天天嘮叨?

至於有些人認為朱厚照躲到此處是為了擺脫文官集團的束縛,從而悄悄地建立自己的小團隊,好奪回被他老爹丟失的皇權。

朱由校相信他可能會有這種想法,但感覺他更像是為了擺脫以張太后與楊廷和為首的文官集團反覆嘮叨。

作為獨苗苗的朱厚照,外加他爹不怎麼約束他,又是在不到十五歲的年齡繼承了皇位,正巧趕上了叛逆期。

有人說他是被東南文官集團陰謀害死的,在一眾大內高手的護衛下,居然能夠平白無故地落水,康麻子與乾小四六下東南,卻都啥事兒沒有。

之所以在淮安推他落水,又說是因為他與泰西人私下接觸後,瞭解了海貿的巨大利潤,準備回京後就會重開海禁,這才威脅到了東南眾多士紳的利益。

這種陰謀論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