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有詔,百官聽旨!”

王體乾的話音剛落,剛站起來的百官又紛紛跪了下去:“臣等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自朕於泰昌元年九月初六御極以來,已九年有餘為保祖宗社稷與造福於天下萬民,朕無一日不殫精竭慮

九年多以來,先是遼東一敗再敗,接著是西南奢安之匪安先後掀起的叛亂,再之後是山東兗州府徐鴻儒等妖人作亂北方

天啟七年,先有遼東建奴東攻朝鮮,西略遼西寧錦與漠南諸部,年中陝西饑民王二禍亂於陝西大地,年尾虎墩兔攻略蒙古右翼諸部,並南下劫掠中原。

天啟八年春,虎墩兔南下窺探神器,幸賴朝堂百官與宣大臣民奮勇殺敵,擊敗並俘虜了虎墩兔為首的一眾蒙古左翼韃酋

天啟八年秋,建奴黃臺吉親率滿蒙十萬大軍,寇略大寧與薊州,以及突襲宣府諸地

天啟九年春,為擊毀建奴的囂張氣焰與反覆多次威逼京師,朕不得不親率大明精銳,分三路進攻盤踞遼東多年的建奴群寇。

幸賴上蒼與歷代先祖保佑,以及與建奴廝殺毫不畏死的將士,朕幸不辱命,將建奴死死禁錮在遼東一隅

天啟九年冬,禍亂西南七年有餘的奢安之亂,也終於告一段落,奢安之首級得以告祭太廟,以慰祖宗之靈

天啟十年,遼東的建奴依然禍亂遼東,西北的旱情依然得不到任何的緩解,甚至有繼續惡化的趨勢

故希望天下臣民,能與朕一道,合舟共濟,共渡難關,使大明早日實現中興,再度恢復往日繁榮昌盛!

欽此!”

洋洋灑灑唱了近半個鍾,王體乾終於將由朱由校親筆寫的詔書給唱完了。

沒錯,就是唱完了,而不是朗讀。

而跪在堅硬如鐵金磚上的文武百官們,心裡也總算鬆了一大口氣,因為膝蓋馬上就不用再受罪了。

雖然他們在清晨穿官服的時候,在膝蓋上綁上了棉墊,但金磚跪久了,依然會很疼。

再次行了一個跪拜禮後,則從桂王朱常瀛開始了唱誦賀詞。

桂王唱完,則由還未出京的信王朱由檢開始唱誦。

聽著朱由檢抑揚頓挫的唱誦,朱由校心裡對他總算滿意了一回,起碼文筆要比自己好上一些。

也不知道是他自己寫的,還是請的幕僚代筆,文縐縐的。

朱由檢唱完後,黃立極這個百官之首開啟了他的唱誦,之後依次是內閣的袁可立與張懋修。

內閣的唱誦結束之後,則是在京的幾位國公,再之後則是六部尚書與督察院左都御史。

一輪又一輪的唱誦下來,時間都已經快到了中午。

不過朱由校還是趕在吃中飯之前,帶著文武百官去祭拜了位於端門左右兩側的太廟和社稷壇。

好不容易結束了祭拜太廟和社稷壇,朱由校帶著桂王和信王以及眾多在京的皇室子弟,去祭拜位於乾清宮東面的皇帝家廟奉先殿。

就連朱由校三個年幼的皇子,也被帶了過來。

行完三拜九叩大禮後,朱由校看著豎立在老朱同志旁邊的成祖文皇帝神位,怎麼看怎麼彆扭。

朱老四奮鬥了一輩子,追求的可不是什麼成祖,而是太宗文皇帝。

沒想到一百多年後,他的七世孫嘉靖道長為了給他爹和他自己在太廟騰一個位置,同時也為了爭奪皇權,愣是將朱老四的太宗給改成了成祖。

嘉靖道長倒是達成了他的孝道和政治目的,但朱老四和他的好大兒可就遭殃了。

朱老四坐實了造反上位的黑點,而他的好大兒朱高胖神位很不幸地被遷到了後殿。

可惜了,嘉靖道長辛辛苦苦爭取來的東西,卻被他的孝順兒給說廢就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