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班師回朝的第二天中午,朱由校在昭和殿宴請了之前監國的桂王朱常瀛和內閣三位大學士及兩位在京國公,即英國公張維賢與成國公朱純臣。

很多人會說朱純臣在京城將破的時候,背叛崇禎投降了李自成。

雖然他的確沒有什麼氣節,但截至目前,他也只是跟其他勳貴一樣,在五軍都督府混日子,喝兵血吃空餉。

但要因此懲罰甚至廢除他們家的成國公爵位,那實在沒有道理,只會將一眾勳貴弄得同自己離心離德。

雖然他們不太可靠,而且多是貪腐無能之輩,但卻要比更加貪婪和無下限的文官強上不少。

明末,是一個比誰更爛和沒有下限的時代。

能在官場混的,就沒有一個是白蓮花。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朱由校停下手中的銀筷子,朝朱由榔的父親朱常瀛笑著說道:“七皇叔,過去兩月辛苦了!”

朱常瀛馬上站起拱手回道:“陛下能信任臣,臣感激涕零!”

朱由校向下壓了壓手道:“快坐,快坐,我們邊吃邊聊!”

“謝陛下!”

再次行了一禮後,朱常瀛這才重新坐下。

等朱常瀛坐下後,朱由校再次開口道:“七皇叔,衡陽的桂王府兩次坍塌,朕已經抄拿了李永貞和黃用,準備讓內官監和工部重新幫你修整,所以今年內七皇叔無法按時就藩衡陽了!”

衡陽桂王府坍塌之事,朱常瀛也聽說了。

之前腹誹大侄子不讓自己就藩的他,自從王府發生兩次坍塌後,他反而感激起了大侄子不讓他就藩。

“謝陛下為臣做主!”朱常瀛再次站起來行禮道。

朱由校佯裝板著臉道:“七皇叔這麼見外做什麼,快坐下!”

“是,陛下!”

等朱常瀛再次落座後,朱由校看向張維賢道:“朕離京期間,有英國公坐鎮京城,這才能讓朕沒有任何後顧之憂,你也辛苦了!”

見張維賢也要起身行禮,朱由校連忙制止道:“英國公是大明和朕的大功臣,不要學朕的七皇叔太過客氣!”

張維賢已經離開座位的屁股,趕忙落下去道:“臣世受大明皇恩,守衛京城安定,是臣的本分!”

朱由校看向王體純道:“這樣吧,七皇叔、英國公和成國公及幾位閣老都立有大功,司禮監擬一份額外的賞賜名單出來交給朕審閱!”

見幾人又要起身謝恩,朱由校笑著連忙制止道:“要是一直謝來謝去,咱們這午宴就沒法用了!”

幾人笑著回道:“是,陛下!”

雖然沒有站起,但上半身的動作卻並沒有因此減少。

猶豫片刻後,朱由校繼續道:“朕這次東征建奴,不僅收復了廣寧,還收復了開平衛和大寧衛,為了更好控制薊州外的大寧行都司,朕準備讓信王就藩大寧。

此事朕尚在山海關的時候,就已經跟袁孫兩位閣老商議過,而且也對三地的駐軍和屯墾做了安排!”

話音剛落,張懋修趕忙問道:“陛下聖明,由親王坐鎮大寧,便能解決寧藩內遷後留下的薊州邊牆隱患問題,臣深表贊同!”

作為閹黨黨魁和得罪過朱由檢的內閣首輔黃立極,自然希望看到朱由檢就藩越遠越好,“陛下,臣附議,只是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修築大寧城和信王府?”

面對皇帝投來的目光,袁可立看向黃立極笑著說道:“黃首輔還真是心急,下官這還沒回兵部上值呢!”

黃立極用力捋著自己的鬍鬚,禮貌而不失尷尬地笑道:“信王已經大婚,而且在正月的時候誕下了世子,外加大寧新復,就隨口問一下!”

“既然黃首輔問到了此事,下官也正好說下我們兵部的計劃,現在已經是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