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既然陛下將話都說到了這裡,臣也不能再執著於推卻,那樣就顯得迂腐了,謝陛下恩賜!”

“這樣就對了,朕聽說先生獨子袁樞也跟著一起來了京城?”

“犬子讀書不成,現如今即將而立,卻仍然只是個生員,愧不敢提!”

“讀書不成不代表其它不成,不知先生是否還會讓他繼續科考?”

“臣只有這麼一個獨子,而且還是老來得子,既然讀書已經不成,便早已放棄了繼續科考打算,讓其多開枝散葉!”

對於袁樞,朱由校還是有很深的印象的,才學不低,更為重要的是,他在大明將亡時不僅沒有隨大流投降李自成或滿清,而是在家鄉積極組織官軍抵抗。

後來南下籌集糧草,見到南京城破,憂憤而死。

“先生現在是三品以上的官員,按照慣例可以恩蔭袁樞,就讓他先來文華殿當個中書舍人吧!”

這麼快就給自己兒子安排了官職?

“臣謝陛下恩賜犬子如此好的去處!”

“這是袁樞應得的,除了遼東與建奴,現在西南的土司叛亂依然未能平定,也是讓朕非常頭疼的一件事情!”

“陛下,西南各土司勢力錯綜複雜,又大多是傳承了千年的世家,想一時平定,恐非易事,此事急不來!”

朱由校感慨道:“是啊,的確急不來,但朕也不能就這樣跟土司們慢慢耗,所以已經敕令西南要用更嚴酷的手段鎮壓叛軍,並從陝西遷徙十萬戶饑民前往貴州,有了這新增的十萬戶漢民,朕不相信那些土司還敢輕易造反!”

從陝西遷徙十萬戶饑民?

好大的手筆,只是這十萬戶饑民能有多少能活著走到貴州?

“陛下,這十萬戶饑民如何活著抵達貴州?”

“發了一部分糧食,而且允許他們在沿途尋找野菜和漁獵充飢!”

聽完,袁可立也沒有太好的應對之法,只得選擇了沉默。

見事情聊得差不多了,朱由校朝劉若愚道:“讓人安排午膳,朕與袁先生和孫巡撫一同用膳!”

“是,皇爺!”

袁可立與孫傳庭兩人趕忙一同答道:“謝陛下!”

九月初,給山東按察副使兼大名知府的行人司行人,終於到達了大名府知府衙門。

當盧象升帶著大名府府衙一眾官僚跪在香案前後,站在香案後面的行人司官員展開聖旨高聲念道:“奉天承運皇帝,制曰”

制曰?

看來不會是什麼壞事,同時心裡也在期待會有什麼好事。

“山東按察司副使兼大名府知府盧象升,因清查臨清倉得力,並治理大名府有方,特任命其為督察院右僉都御史巡撫登萊,並節制東江軍務。為震懾遼東宵小,朕特命盧象升組建天雄軍,取自天降雄師之意,欽此!”

“恭請天安,萬歲萬歲萬歲!”

盧象升整個人都是懵逼的,雖然之前聽到制曰會猜到有什麼好事,沒想到卻是巡撫登萊,這都不知道升了多少級了。

按照一般慣例,他在大名知府任上期滿後,考績優秀的話,會擢升布政司裡面的參議或參政,亦或是回京擔任某部郎中,之後再根據考績前往某地擔任兵備,再之後才可能是某地巡撫。

現在朝廷卻直接讓他跳過了幾個蘿蔔坑,直接幹到了登萊巡撫。

要只是這樣也就罷了,還在聖旨上特別指出讓他組建什麼天雄軍。

“聖恭安!”傳旨行人四官員一臉嚴肅道。

“恭謝天恩,萬歲萬歲萬萬歲!”盧象升再次跪拜道。

“天恩浩蕩!”

行人司官員心想,眼前的盧象升也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天啟二年的進士,現在就是巡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