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說了會兒話後,盧象升終於將話題轉移到了如何重新佈防遼南防線的問題。

“楊將軍,不久之後我就要返回登州了,盧象晉和他的天雄軍會留下來幫助你協守旅順城,大司馬的信中特別強調,要我們在這個冬天謹防建奴大軍突然來襲!”

“好,盧中丞,不知末將需要注意些什麼?”

“目前整個金州衛基本都在我們大明手上,金州城無險可守,而且防禦工事也比較簡陋,不宜在此屯駐大軍,只留少量機動的騎兵駐守即可。

你剛剛和建奴交戰的石河驛可恢復原先的建制,在此設立一個前沿哨點,好及時給金州傳遞建奴來寇的訊息。

此外,南關、牧場驛也可以設定一些簡易的防禦工事,用以遲滯建奴進攻旅順的行軍速度。

總之,旅順還是遼南的防守核心與最後的底線,若有建奴大軍來攻,其它城堡驛關皆可放棄,但旅順必須守住!”

“好,盧中丞,末將明白了!”

兩天後,得知楊御藩已經收復金州的毛文龍,帶著一眾義子義孫們來到了金州城外。

一個是緬懷故地,另一個則是找盧象升要點過冬的糧草,三是看有沒有可能重新要回金州。

但很可惜的是,盧象升已經返回登州,就連盧象晉,也返回了旅順。

現在的金州城內,只剩下楊御藩與幾百個留守的金州士兵。

面對楊御藩這個競爭對手,毛文龍自然討不到到任何的便宜,而且楊御藩也不會讓他討到便宜。

在與楊御藩大眼瞪小眼,鬧了一出不愉快的戲碼後,毛文龍直接坐船去了登州。

隨著楊御藩在遼南的強勢崛起,他感受到了競爭的壓力,以及朝廷隨時可能拋棄他的可能。

遼南直面建奴,要是讓楊御藩在此站穩腳跟,併發揮越來越重要的作用,那位於偏遠皮島的他,作用也就越來越小。

而盧象升在離開金州後不久,留在旅順的錦衣衛千戶李若璉終於見到了反正大明的劉愛塔劉興祚。

劉興祚在萬曆三十三年流落建州後,因才能被努爾哈赤賞識,並治好了病重的努爾哈赤福晉,努爾哈赤便給了他備禦的官職。

為了以示恩寵,還給他取了個劉愛塔的名字,並賞給了代善,在建立八旗制度後,跟著成了代善正紅旗的一員,並娶了代善兒子薩哈廉奶媽的女兒為妻。

努爾哈赤稱汗建國後,漢官中地位僅次於李永芳與佟養性,這兩人都是努爾哈赤的孫女婿,李永芳娶了努爾哈赤七子阿巴泰的女兒,佟養性則娶了努爾哈赤三子阿拜的女兒。

天啟元年三月,建奴攻略遼瀋,升劉愛塔為遊擊,鎮守金州,負責招降逃亡海島的遼東軍民。

六月,因捉拿前往朝鮮宣讀天啟帝即位的登極詔,雖沒抓住主使,但卻抓住了來不及登船的五十二名朝鮮人和九十名明人,因功升為參將。

八月,因毛文龍攻陷鎮江堡,擒獲佟養性堂兄遊擊佟養真,努爾哈赤便讓劉愛塔退守蓋州,併兼守復州與金州。

在努爾哈赤攻下遼東後,開始對漢人進行殘酷的擄掠殘殺,外加劉愛塔不滿自己家財經常被代善搶佔,便有了反正大明的想法。

天啟三年二月,劉愛塔派心腹金應魁帶著他的密信前去聯絡登萊巡撫袁可立及登萊總兵沈有容,表明自己願意給大明當內應,以回報大明,並要求大明給他之前投靠建奴的免死票。

對於劉愛塔的突然投誠,袁可立自然無法全信,但也沒有不信,抱著試一試的想法,於當月底寫免死票和加銜札付,由沈有容轉交給金應魁,並將金應魁送回蓋州。

有了沈有容保證的劉愛塔,與沈有容約定七月獻復州金州全境歸順。

但天算不如人算,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