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沫兒看著布木布泰如此憂心忡忡,忍不住勸道:“格格,這些所謂預言的話不能當真啊,什麼天子騎,不就是一匹馬嗎?難道除了天子誰還都不能騎了?這不過是提高馬匹本身神秘的一種方法罷了。”

布木布泰點了點頭,“你說的對,江湖傳言未必可信,但是真令我入心思的,不是這匹獅子驄,而是寧古老巫。”

一聽到“寧古老巫”這四個字,蘇沫兒也是渾身一震,思緒也隨之而來。

那一年,蘇沫兒和布木布泰還都是小姑娘,一起經常在草原上玩,主僕倆騎馬,涉獵,好不快樂,草原上的孩子大都是這樣的,無憂無慮。這天,天氣忽然下起了大雨,主僕倆來不及回去,就趕快找了個破舊的蒙古包,進去躲躲雨,結果裡面坐著一個青年人,薩滿巫師打扮,看見兩個小姑娘,他笑了,“快進來吧,外面雨下的挺大的。”

他前面生著火,布木布泰和蘇沫兒也一起去烤火,火光照亮了布木布泰的臉龐,布木布泰的餘光似乎看到這個青年在端詳自己,她眼睛一愣,“你總看著我幹什麼?”

青年一愣,隨即笑了起來,“小姑娘,我在給你相貌啊,你這孩子真是有福氣,是大貴之相啊,福氣如海洋,無邊無際的,是天降的福星,榮華富貴伴隨你一生。“說完,青年又皺了皺眉頭,”可是這樣的人怎麼會在蒙古草原上呢?想不通。”

蘇沫兒在一旁笑起來,“這用你說啊,這可是我們科爾沁旗的小格格,當然有福氣了。”

青年嚴肅起來,“不,我說的不只是這樣,格格有龍母之相,母儀天下,貴之極也,但是,這樣的人不是應該在皇宮裡嗎?“

“什麼?皇宮?哈哈哈哈”,布木布泰和蘇沫兒笑的不行,布木布泰笑著說:“我看你啊,是又冷又餓,凍傻了吧,蘇沫兒,拿乾酪給他吃吧,看著他也餓了。”

蘇沫兒笑著拿了裝食物的袋子,遞給了青年。

布木布泰玩笑地看著他,“你是做什麼的?為什麼會看相?”

青年鄭重地回答:“回小格格,我叫寧古,是一位薩滿巫師。”

布木布泰看著他鄭重其事的樣子,和蘇沫兒對視了一眼,又笑了起來,“好啊,寧古,如果真如你所言,我日後可以母儀天下,到那時,我就封你為滿蒙第一大祭司。如何?”

這只是一個少女的玩笑而已,沒想到寧古馬上站起來,竟然跪下磕頭:“謝格格金口冊封,希望您不要忘記今日承諾,寧古謝格格。”

“哎呀,你快起來,不用給我磕頭的,我說著玩的。”布木布泰馬上要扶起寧古。

寧古依然跪著,“貴人金口一開,斷無戲言,請您不要忘記今日之諾。”

“好吧,我絕對不忘記,如果真如你所言,我就給你下懿旨。”布木布泰笑的不行了,蘇沫兒也笑的直不起腰來。

這時候,外面天氣晴了,布木布泰望了一眼天空,“蘇沫兒,我們走吧。”她回頭看了一眼仍在跪著的寧古,“起身吧,你也趕快趕路吧,這草原的天空說變就變。”

隨即,主僕兩個策馬遠走。

寧古站起身,望著遠處那逐漸消失的身影,看了看天,雙手合十:“長生天保佑,竟然讓我遇到了如此貴人,造化造化。”

思緒悠悠的回到了現在,蘇沫兒緩過神來,後來竟然真是這樣,陰錯陽差的,格格生了皇子,成為太后,太皇太后,果真應了寧古當時“龍母之相,母儀天下”的話,大清的皇帝都是格格的兒子,孫子,重孫子格格豈不就是龍母嗎?

“你想起來了?寧古?”布木布泰看著蘇沫兒。

蘇沫兒意會的微微點頭,“格格,這些事情如同昨天一般,後來,您真的兌現了承諾,冊封寧古為第一大祭司。”

“是啊,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