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傾頓了一頓,有些不好意思,“我記得阿孃曾經說過,男子的唇角太薄太尖銳,說明他是個薄情的人。寒劍的唇瓣豐滿,是阿孃說的那種長情的人,我那時如同鬼迷了心竅,竟然覺得如果親上去一定會覺得很好。”

我抓了把瓜子,興致勃勃地問道:“親了麼?親了麼?”

白傾沒有說話,只是小女兒家的嬌羞再一次流露出來。

這答案不言而喻。

白傾羞著臉,說道:“後來我學習廚藝,做了滿滿一桌子他喜歡的菜,我記得當時寒劍嚐了一口角瓜眼中不知為什麼就湧出了淚。我受了驚嚇,以為自己做的菜太難吃,難吃到寒劍都哭了。但是寒劍卻寬慰我說菜很好吃,還說很像他孃親的味道,我後來才知道他琉璃冰心初開之時家族慘遭滅門,他娘為了救他慘死在亂刀之下……”她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沉默寂靜而生,我訕訕地收回了瓜子,做出憐憫悲哀的模樣。

白傾深吸一口氣,抬起臉,說:“那頓飯之後,我就主動說了要他娶我的話。我說,如果你娶我,我天天為你做菜。可是,他沒有回答,甚至主動避開了我,一直到爺爺來接我回青丘都沒有主動見我。”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他既然這麼避開你,指不定他其實是喜歡男子。”

白傾頓時如視仇敵地將我望著。

我連連保證自己不會再如此,白傾才緩了臉色,繼續說道:“再後來,眼看就要回青丘的時候,我遠遠望見寒劍跟隨御劍山莊的眾人步入無極閣正殿之中。當時我什麼都沒想,直接飛身過去質問寒劍為什麼不娶我,那時候身旁的御劍弟子和爺爺的臉色都十分好看。”

“寒劍默不出聲,我一時激憤,就與他定下了誓約,約定百多年後若是我能勝過他,他就須得心甘情願的娶我為妻,場中眾人都是見證。我離開時,寒劍遠遠望了我一眼,那個眼神告訴我我絕對不是一廂情願,他對我也是有心意的,只是我不懂他為什麼不主動。後來,聽說書先生談起寒劍的經歷之後,我才明白,那時的寒劍還沒有徹底從家破人亡的慘劇中走出來,他不是不愛,而是不敢愛!他在害怕,如果輕易把心交出去,將來有一天我若是離他而去,他會舊傷復發再加新傷繼而徹底崩潰。”

白傾的眼中帶著疼惜,“他那時,應該是最需要有人安慰的時候吧……”

我被白傾的情緒影響,不由自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寬慰。

她深深呼吸,“再後來,我就回了青丘徹底閉關,勤修苦練法術武藝。可是我不過是一隻九霄美狐,天狐血脈並不純淨,而寒劍生來擁有九天仙脈之力,道行突飛猛進。我那時愁得皮毛都掉了不少,總算讓我從爺爺那裡的來一個兇險的法子。天狐一族若非血脈繁衍的純正後輩,若想進階純品血脈,除非是帝君階位以上的仙者以自身血脈為引出手相助易經伐髓。青丘族中,除了老祖宗功證帝君,再無旁人有此能力可以相助與我,但是帝君常年隱居青丘帝壇,若無詔令旁人不得無故接近。”

我皺了皺眉,問道:“於是,你就硬闖了進去?”

“沒錯……”白傾點了點頭,“雖然守護帝壇的狐族侍衛手下留情,但當時的我已經是遍體鱗傷奄奄一息,不過也正因為此,才讓帝君出手看到了我的堅持繼而相助。爺爺當時苦勸,我全然聽不進去,毅然決然地進了青丘帝壇。易經伐髓轉換血脈是有極高的危險性的,聽聞千年前也有一位狐族高手求帝君出手,可是卻沒能捱過伐髓之痛含恨隕落。帝君再三詢問,我都咬緊牙關說不後悔。於是,我在青丘帝壇中渡過了百餘年的痛苦生涯,終於憑著莫大的毅力撐了下去。”

我忍不住誇讚道:“丫頭,你當真了不起。”

白傾卻搖了搖頭,道:“不是我了不起,而是執念的原因。那百餘年是我一生中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