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雜。夕陽的餘暉灑在她的臉上,映出一抹淡淡的憂傷。她沉默片刻,緩緩開口:“你爸他……真的這麼困難了嗎?”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兒子點頭,眼中滿是無奈與疲憊。林雯低下頭,用筷子無意識地撥弄著碗裡的飯菜,心裡五味雜陳,彷彿能看見多年前那個決絕離去的背影,與如今病弱無助的模樣交織在一起,讓人分不清是恨還是憐。

林雯放下手中的碗筷,站起身,緩緩走到窗邊,凝視著窗外漸漸暗淡的天色。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彷彿是回憶與現實在交織。她轉過身,輕聲對兒子說:“你爸他……現在確實需要人照顧。但媽媽這些年,一個人也習慣了。不過,我們可以想想辦法,比如請個保姆,或者看看有沒有合適的養老院。”說著,她的手指輕輕摩挲著窗欞,彷彿在尋找著過往歲月的痕跡,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猶豫與掙扎。

林雯聽後,眉頭緊鎖,目光穿過廚房的窗戶,望向遠處模糊的山影,心中泛起層層漣漪。她輕輕放下手中的碗碟,彷彿那清脆的聲響能打斷心中的紛擾。廚房裡,蒸汽緩緩上升,模糊了她的視線,也模糊了過去的記憶。她走到客廳,拿起一張紙巾,輕輕擦拭著眼角,那裡似乎藏著一滴未落的淚。兒子站在一旁,神色焦急,雙手緊握,等待著母親的答覆。窗外,夕陽的餘暉灑在花盆上,一朵即將凋零的花在風中搖曳,彷彿也在訴說著生命的脆弱與無奈。

林雯一聽就急了,與兒子大吵大鬧起來,有點痛說革命家史的意味,從結婚說到離婚,又從離婚說到現在,痛說這些年自己的不易,痛說前夫種種劣跡。

林雯緩緩地說道:“我仔細回憶了許久,真的可以確定,我的記憶裡已經完全沒有這個人了。”她微微皺起眉頭,眼中閃過一絲厭惡,“而且啊,這些年來他所做出的那些行徑,實在是令人不齒到了極點。他就像是一個無頭蒼蠅一樣,到處去打工,又四處去創業,看似忙忙碌碌的,也確實掙到了一些錢。但可悲的是,那一分一毫的錢財,他都未曾花在正道之上,統統都被他用在了最下流無恥的事情上——搞女人!”

她頓了頓,臉上浮現出一抹鄙夷的神情,繼續說道:“他先後與四個女人結了婚,又離了婚,彷彿婚姻在他眼中只是一場遊戲,隨意踐踏。如今呢,這些被他傷害過的女人,把他身上的錢都給榨得一乾二淨,還把他的身體也給搞垮了,可就在這個時候,他們居然又想起了我,還想來和我一起住,簡直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純粹是痴心妄想!他們以為自己是誰啊?能夠隨隨便便就得到我的原諒和接納嗎?做夢去吧!”

林雯的聲音因憤怒而顫抖,眼眶泛紅,彷彿積攢了多年的委屈與怒火在這一刻找到了宣洩的出口。她雙手緊握成拳,指尖因用力而泛白,身體因情緒激動而不自覺地輕輕搖晃。兒子試圖上前安撫,卻被她用力推開,眼神中滿是決絕與失望。

“你看看他,現在這副模樣,還想讓我回去照顧他?他當初是怎麼對我的,你忘了嗎?他拋妻棄子,去追求那些所謂的‘真愛’,現在被拋棄了,就想回來找我這個‘備胎’?門兒都沒有!”林雯的話語如同連珠炮,一句接一句,毫不留情地戳向前夫曾經的背叛與無情。她的聲音在空曠的客廳裡迴盪,帶著一股不容忽視的力量,彷彿要將那些痛苦的回憶一一擊碎。

林雯的情緒如同被狂風捲起的海浪,洶湧澎湃。她聲嘶力竭地喊著,淚水在臉頰上肆意流淌,卻絲毫未能減緩她的憤怒。她的手指顫抖著指向門外,彷彿要將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一併驅逐。客廳的燈光在她的憤怒中搖曳,投下斑駁的影子,如同她此刻支離破碎的心。她的聲音因哭泣而沙啞,卻依然堅定地訴說著那些年的傷痛與背叛,每一個字都像是鋒利的刀刃,切割著過往的記憶,也切割著她與前夫之間早已斷裂的紐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