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聲更大。

魏衡:“……”

心死了。

他怎的不知,小東西如此記仇,竟憋的住,如今才告狀。

昨夜與他說的如此多,都願給一笑臉,今日便變了。

魏衡重整旗鼓,他不會說話,楚時不能理解他的意思,自己還有操作機會:“阿時,我……”

“你給他冷水沐浴?染了風寒?將他丟出去?”

楚時低頭安撫崽崽,見毯子以內什麼都沒穿:“還不給他衣裳?”

魏衡瞪大眼,看看崽崽,再看看神色冷下的楚時,嘴皮顫抖:“我……我沒有,他都不會說話,阿時你不能……不能冤枉我。”

魏衡上前,便要將崽崽抱回:“阿時你且等等,我與崽崽有些事兒需得私下詳談。”

楚時轉過手,避開他,摟著楚霽,坐於榻前。

魏衡後背竄起涼意,不發一言。

孩子坑爹啊。

楚霽趴在楚時懷中,聞著爹爹身上氣味,回頭看向魏衡,將手指頭塞進口中,咯咯直笑。

魏衡心在滴血,他竟還笑得出,坑爹玩意兒。

魏衡發覺自己氣不起來,心中無奈,竟也跟著勾起唇角。

老實賠罪,將門一關,一籮筐的話宣洩而出,崽崽在父親懷中笑的開心,吃著小爪子,直鬧騰。

魏衡一步步靠近,握著楚時手腕,往自己臉上招呼:“阿時大人有大量,孤當真不是故意,還請夫人見諒。”

方才魏衡將他抱在懷中,其身上奶腥味重,近日應當將他照顧的極好。

楚時並未揪著不放,低頭看他:“用午膳了嗎?”

魏衡瞬間撐起頭:“他剛睡醒,得等等。”

楚時點頭,轉瞬失了力,魏衡眉頭一皺,喚人將崽崽抱下去,他眉眼中帶著警惕,一字一句叮嚀侍從:“你好生抱著,不許走遠,孤待會兒便將他抱回。”

親衛點頭,習慣殿下這防賊的模樣。

目送崽崽離開,魏衡大步上前,將楚時摟進懷中:“臉色怎得如此難看,孤讓軍醫過來給你看看。”

楚時搖頭:“不用。”

“住嘴!”魏衡瞪著他氣勢急轉直下,駭人:“等你好了,孤再與你算賬!竟敢與孤斷了聯絡,楚太子好本事,如今不也落回孤手中,鞭打責罵,孤有的是手段。”

輕柔將他抱起,放在床笫間,眉眼冷淡疏離,起身,叉著腰背對他。

楚時垂下眸子,輕輕勾唇。

自方才一見,儘管魏衡帶著笑,楚時總有不實感,二人仿若所隔山海,近在咫尺,遠在天邊。

他想念此人,夜中思緒如藤,將他牢牢鎖住,望著身旁稚嫩身影,一遍遍描繪相似眉眼,思之如狂。

:()孤是敵國太子崽他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