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安道長,當是幾月前,便知道孤的身份,為何不與魏太子言明。”

這話雖是疑問,卻並無幾分疑問,福安竟覺自己被看透,所有心思,無處遁形。

他大驚,從前只有自己給讓人這種感覺,如今這是怎麼回事。

方才裝出的高深一瞬煙散,斟酌話全盤托出。

“殿下與魏太子註定紅鸞星動,一世糾纏,無論貧道是否點破,兩位殿下終有因果,修行一事,本與天爭,既天意如此,貧道自然不敢妄加干涉。”

楚時端起茶,展顏輕笑:“萬崇關內,孤預感大限將至,卻因李太醫一貼湯藥,好轉,想來,楚時該多謝道長救命之恩。”

李冬柿居紫微宮,為他調理身子五載,若當真能夠力挽狂瀾,救他脫水火,楚時不能疼痛多年,卻在萬崇關中,一貼藥讓他痛苦盡退,如有神助。

他的身子,自己最是清楚,非如此,他也不願要魏衡記他三年。

福安啞然,吶吶半晌:“殿下知曉?”

這還是如何怪物一人,這都能猜到。

楚時:“道長過獎,殿下曾道,他花費百金求道長分享壽數一事,這並不難猜。”

魏太子直惦記那一兩銀子,唸叨好久。

方才下馬之威,權當給殿下出一口氣。

福安不信邪:“公子既猜到,想必此次也能明白貧道所為何事而來。”

楚時淺笑搖頭:“道長太過高看孤,千人一時能生萬事,孤如何事事知曉……”福安鬆一口氣,還好,道長的老臉保住了,便聽楚時說道:“若非要揣測,想來應到是孤的身份,與此次疫病。”

福安:“……”

“道長想要魏太子知曉孤的身份?”

福安:“……”

不是,當真合理?

福安斗膽揣測:“殿下莫非年少時上過山,是我哪位清修不願透露姓名的師兄?”

若非這個理由,福安定然不信俗世之人,竟有此等非人者。

楚時搖頭:“從未。”

福安猛然搖頭,將腦袋中的水晃得均勻:“我不信,你定然在誆我。”

楚時笑而不語,轉移話題:“道長還是給孤解惑,為何此次疫病與孤的身份有關。”

福安點頭又搖頭:“確切說,是與你腹中孩子有關。”

楚時:“……”

笑容僵在臉上,逐漸消失。

望著楚時這副常人模樣,福安方才那口小人得志的氣息,總算緩緩撥出,怎麼樣,嚇到了吧!哎~可是沒想到他竟能算出天下共主未來,那就對了。

……

楚時枯坐榻邊,稍微放鬆撐著頭,腦中空空。

右手附在膝蓋上,指尖溫暖,暖閣地龍燒得旺,屋外下起了雪,很快將路掩埋,將紅梅埋入雪中。

:()孤是敵國太子崽他爹